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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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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金枝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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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平静,但比之上次公主逃跑还令人心悸,张德胜不敢再多言。

暮春天气,一场大雨瓢泼而下,整整一夜未停歇。

大雨过后,淅沥沥的小雨又一连数日下个不停,天空中隐隐有雷声作响,听着是夏日将至了。

阴雨连绵的天气,萧凛的旧伤愈发痛苦,有时候连止疼的药汤也没用了,不得不饮酒麻痹自己。

这一日,张德胜看着他越饮越多,不由得揪紧了心。

当三杯饮尽,他脸上已经泛了薄红的时候,张德胜冒着触怒他的风险还是跪下劝阻道:“陛下,奴才知道您伤口疼,但是太医说了,您现在正在养伤,不适宜饮烈酒,您还是快住杯吧。”

但萧凛不知是因了连日的阴雨,还是因着旧疾,心情说不出的烦闷,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臂斥了一声:“聒噪!”

张德胜劝不住他,只能看着他将一壶酒饮尽。

他的酒量原本是很好的,但今日却早早地便醉了。

张德胜叫了人,费力地将人扶了上去,可他已经醉的很厉害,不喝解酒汤,更不喝送来的补药,嘴里只是偶尔念着几个字。

张德胜一开始没听清,直到替他脱靴的时候,才听清了他口中的念的原来是一个名字。

他是个克制的人,出了偶尔失控,很少直接说什么。

为数不多的几次,全在那位公主面前。

可换来的却都是无情的拒绝。

张德胜跟了他多年,平日里见惯了他高高在上的样子,这还是头一回体会到一个帝王的孤寂。

即便皇帝旧病复发的消息人尽皆知了,可那位太后因为白家的事情恼了他,从没来探望过,好不容易遣了人来,却是派人送信问陛下可否愿意离五皇子为皇太弟,又把陛下气得不轻。

柔嘉公主也是,她自从入了掖庭,便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完全忘记了这太极殿的一切。

一连被他砸了几碗药汤,张德胜急的满头是汗,眼下这补药若是再不喝,怕是会更加严重。

无奈之下,他还是斗了一回胆子,撑着伞朝着雨幕里走去……

*

掖庭里最苦的不是繁重的差事,而是没有希望。

被打入这里的人,都是戴罪之身,很少再有出头的可能了。

因为没有希望,便行事极端,脾气一个比一个暴躁,言语一个个比一个难听,用来发泄自己那无处安放的绝望,尤其是刚进来的人,寻了短见也是有的。

但柔嘉知道自己和她们不同。

她始终相信着舅舅会查清一切回来救她。

因此反倒一日比一日过的更加自在。

绣活繁重,她就细心跟着嬷嬷去学,不抱怨也不分神,专心做事。

饭食难以下咽又争抢不过,她便用染秋偷偷送来的银钱打点送膳的公公。

至于晚上就寝,她干脆直接在绣房了支了被褥,不理会那些人的挖苦和嘲讽。

数日过后,她非但没清减,反倒因着心宽比从前精神还好了些。

她没再关注外面的事,皇兄也没再找过她,他们都像互相忘记了对方一样,倒也轻松了许多。

这晚,她睡得正好的时候,忽听见管事的公公打开了大门,语气谄媚地仿佛在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她实在是困乏,便也没留心。

可不多会儿,她的房门却被扣响了。

“公主,您睡了吗?”

一个略有些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柔嘉立马从梦中惊醒。

她疑心是梦,可那声音却异常执着地又问了一遍,柔嘉才不得不披了衣,起身开门。

“张公公,你怎么来了?”

张德胜一打眼,透过门缝看到了那挤在绣架中间的一床被子,微微皱了眉,看了身后的管事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连忙摆手:“奴才的确是给公主安排了房间的,但公主大约是住不惯,所以才……”

“和他无关。”柔嘉出言帮了一把,“是我自己想来这里的。”

毕竟君子易结,小人难养,像张德胜永嘉这样的人偶尔来一次可能帮她出了次头,但他们一走,这里的人反倒会暗中报复,不值得为了一时之气较劲。

张德胜怎么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眼下太极殿的事要紧,他只是斥退了管事太监,才斟酌着开口道:“公主,奴才深夜打扰,是想请您去太极殿一趟。”

“太极殿?皇兄他……他出什么事了吗?”柔嘉抓紧了门框。

“您一点儿都不知晓吗?”张德胜看着她,不明白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柔嘉摇了摇头:“公公,您直说吧。”

张德胜见她神色平静,这才开了口:“陛下旧伤复发,病了好多日了,伤口疼痛难忍,他今晚不得不饮酒止痛,现在醉过去了,又不肯吃药,奴才实在没办法了,这才不得不来找您。”

旧伤复发。

柔嘉心里一紧,想起了他当年那道深可见骨的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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