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瞥了瞥她的饱满,搭上了她衣领低低地问了一句:“难不难受?”
他的手一落上衣领,柔嘉明白了他的意图。
可他的唇和孩子完全不是一个意味,柔嘉红着脸连忙摇头:“已经没了。”
“真的?”萧凛却是不信。
柔嘉被他一看,也想起了出宫前那晚他们的放肆,床铺上,帐子上,弄得到处都是……
怕他又起了心思,柔嘉慌忙抱住了双臂:“真没事了,你快走吧,爹爹今晚去了佛寺一趟,这个点怕是该回来了,万一你撞上他就不好了。”
萧凛原本没打算久留,见她一脸担心愈发不想让她为难,抱着她低声细语了一番之后还是推了门离开。
等他推门出去的时候,已然是月上中天。
江府的宅子是他赐的,府里的地形他也了如指掌,一路上畅通无阻,直到那角门一推开,他正欲出去的时候,却撞入了一双等候已经的眼——
来人正是江怀。
江怀见他从自己家的门里出来,脸色只黑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行了个礼后恭谨地请着他:“今晚月色正好,陛下可有空与老臣走走?”
萧凛将欲调转的脚步一顿,难得有一丝不自在,敛了敛神情才点头:“好。”
第89章 大婚上 从未觉得半个月这般长
夏夜微凉,江府并不大,但内里极为精致,亭台水榭,一泓清泉潺潺的流淌着。
两人寂静地绕着湖走着,走了半圈,一个比一个沉默。
走到拐弯处的时候,江怀才终于停了步,朝着萧凛躬身一拜道:“这些日子陛下给江府的信老臣都一一看过,陛下没有直接下旨纳雪浓入宫,老臣感怀皇恩,无以言表。”
“江大人不必如此,朕也是不想让雪浓为难。”萧凛一抬手扶起了他,“那江大人对这桩婚事到底是何想法?”
江怀咳嗽了一声,才慢悠悠地开口:“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陛下对雪浓有意,雪浓对陛下也有情,老臣也不是冥顽不灵,棒打鸳鸯之人,先前之事只要你们二人能放的下,老臣也不会多说什么,之所以迟迟不答复并非是故意晾着陛下,老臣只是有两桩心事未解,唯恐雪浓入宫之后受委屈。”
“什么心事,江大人尽管提,朕一定全力以赴。”萧凛认真地应着。
“既然陛下不嫌,那老臣便倚老卖老了。”江怀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老臣知道陛下统御四海,地位尊崇,后宫便是有三千佳丽也是理所当然,历朝历代都是如此,老臣绝不敢置喙。但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让她像她的娘亲一样,疲于周旋。即便是她独得偏宠,也难免招人眼热,成日里提防着暗箭。所以,老臣斗胆,敢问陛下对这后宫是如何安排的?”
原来是后宫之事。
萧凛早已想过,因此并未犹豫:“江大人此言差矣,身在高位,的确身不由己,但也并非所有的皇帝都有三宫六院,譬如朕的皇祖父,一生便只娶了一妻,只育了一子,朕会效仿皇祖父,一生也只会纳雪浓一人,绝不会再有他人,这点朕可以指天为誓,江大人尽管放心。”
太祖皇帝和那位亡国公主的事情虽然隐秘,但江怀也有所耳闻,的确是痴情的一人。
先帝到了后来,为江凝废弃了六宫,也算得上痴心。
如今又轮到了萧凛,没想到竟是为了他的女儿……
江怀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开:“好,老臣信陛下。”
“那第二桩是何事?”萧凛继续问道。
后宫之事得到承诺后,这第二桩比起来便算是小事了。
江怀开口道:“这第二桩其实是雪浓的身份。当初的冤情虽然昭雪了,但我隐姓埋名陪在她们母女身边这么多年,万一再恢复身份恐伤了她母亲的名声,所以我才不得已又继续用着江怀的身份,雪浓也随了我,改姓了江。但她毕竟与你有了一子,听说你还为那个孩子的生母编了个柔妃的幌子。你若是以江氏女的身份迎她入宫,那她与那孩子便无法周全母子情分,这该如何是好?”
身份一事,萧凛自当初册封柔妃起便有了成算,当下和盘托出:“朕当初册封柔妃时,对外只称她来自民间,并未说家世,也未曾露面,只要江大人答应,朕便下旨说着柔妃就是江大人找回的女儿,阴差阳错入了宫,近日才认了亲。表姐妹容貌相仿本就寻常,大人蒙冤多年,雪浓又为朕生下了长子,此番立后,也绝不会有人敢有异议。”
原来他早就有了打算,江怀一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气愤,吞吐了半晌,只好点了头:“那就这么办吧。”
两桩心事了结,柔嘉最后一点隐忧也没有了,当江怀再问她时,她也微红着脸点了头。
大婚的事情终于商定,萧凛按照计划的那样以柔妃诞育皇嗣有功为名,晋她为后,封后大典一月后举行,同时又放出了这柔妃原是江怀失散多年的女儿,恩准她回府省亲的消息。
圣旨颁布的那一天,流水般的赏赐抬进了江府。
江府正处在朱雀大街的中间,送东西的队伍从街头堵到街尾,引得这一整条街上的世家贵胄都忍不住暗自咋舌。
谁能想到这蒙冤了这么多年的江大人不但洗清了冤白,女儿竟然还要晋为皇后了,可真是造化弄人。
只是这位江大人容貌有损,不知原本面目如何,众人对这位柔妃的样貌愈发好奇。
但这柔妃却是异常的低调,从未在大宴上露过面,宫里的消息也瞒的死死的,没透露出分毫的消息。
因此众人都对封后大典翘首以待,想等到皇后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远远地一睹芳容。
江府里
虽是下了立后的诏书,但柔嘉只是表面上待在了宫里,实际上并未回宫,趁着这为数不多的时间留在府里最后再陪陪父亲。
随着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柔嘉忍不住有些不安。
为了替她周全身份,萧凛此番算是撒了个弥天大谎,万一被发现他们曾经是兄妹,还不知道要给留下多少污点。
但她虽是紧张,萧凛却无波无澜,仍是照常,隔三差五地借着小满想娘亲的借口送他过来远远地看她一面。
婚期越来越近,他的眼神也愈发炽热。
柔嘉每每接过孩子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眼。
可这人非但不收敛,反倒更加得寸进尺,院子里的丫鬟还没走,他就在袖子底去牵她的手。
柔嘉脸色通红,环顾了一圈,见丫鬟们识趣地走远,愈发窘迫,连忙甩开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