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文明一点!”乘务员警告道。
那孩子再怎么挣扎,也不过八岁,是拧不过两个大人的,兜里藏的东西全被掏了出来。
“这么多?”
两个乘务员都惊了一下,这一大把钱票,他们都要工作好几年才能挣回来呢。
关夕望气呼呼道:“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从小就不学好,偷到咱们头上来了?”
“不是偷的!”朱梅秀眼珠子一转,说,“这是我之前就让他保管的,他爸爸是六级工人,也不缺这点。”
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帮腔道:“没错!是咱们的东西,我儿子刚给我们寄回来的。”
段世斌,也就是李浩月的丈夫,忍不住了句公道话:“把钱票放在一个孩子身上,也不知道说你们心大,还是把咱们都当成傻子了?”
乘务员拿着钱,不满道:“老人家,你既然说是你们家的东西,那你说说,这里面有多少钱,几张票,票面又是什么?”
老太太被问住了,急匆匆给儿媳妇打眼色,死皮赖脸道:“不清楚,我家钱票太多了,谁数的清?”
“哟,六级工就能赚数不清的钱,你是生怕你儿子不被查啊?”
关夕望看向朱梅秀,知道这位才是这个家的核心,“大姐,我问你,你真能保证里面的东西是你们家的。”
“这还有假,不然你喊它们一声,看它们答不答应你?倒是你们,无缘无故诬陷一个孩子,真是好厚的脸皮。”
朱梅秀心里门儿清,他们一家人的可信度不高,但只要咬死不承认,抓不到证据,这桩事情就成了悬案。
马上就要下火车,离开车站,谁还会再管?
“行,我本来打算给你机会的,既然你嘴这么硬,那我也不用留面子了。”
见朱梅秀面露不屑,他也笑了,“乘务员,等会下车就报警,说是……他们侮辱国家功臣。”
“什么?”
“你仔细找找,里面应该还有一张被叠起来的荣誉证书,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乘务员连忙把钱票摊开,果然找到了一张纸,展开,上面赫然是二等功的证书。名字是姜知睿,敲了好几个公章,是万万不可能被伪造的。
“好啊,你们几个偷到了功臣头上,还说她诬陷你们,简直太可恶了!”她冲着旁边的同事说,“你在这看着,我马上通知列车长,让他等火车一到,就去叫派出所的同志过来。”
他们的态度大变,婆媳俩顿时惊慌起来,瞥见证书上刺目的“二等功”三个字,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同志,一定是误会……这孩子不是故意的,我们给你赔钱,给你磕头,你消消气。”
朱梅秀终于知道害怕了,这年头,偷东西罪名固然不小,但看在一个孩子的面上,判处得或许会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