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谣言开始只在山上住草棚的几户人家里流传,他们之前抽不到长签,没住进厂房里,后来在村尾搭棚子住,凑在一块相互一看,哟,怎么都是熟人?
他们这才回过味来,恼怒地跑去种植园要说法。
可是他们十几户人家,哪里比得过已经住进去的五十户,自然是被痛骂了一顿,赶了出来,连门都没让进。
此后,他们便对姜明承,乃至于姜家怀恨在心,听到有关于姜知睿的事,自然是巴不得越传越开,让村里人都知道她的德性才好。
无论是什么年代,对于逃兵,那是极度痛恨的,谣言愈传愈开,连姜家左邻右舍的人都嘀咕起来。
尤其是姜知睿不在意也不制止的态度,更显得她心虚一般,让众人更有了编排的底气。
晒谷场上的水退了,村里人可算有了说话的地方,刚做完饭,就立马聚集在一块。
“要我说,她也就在村里逞能,出去了,能干什么?”
隔壁高家婆子没了儿媳,反而越发嚣张起来,搬着凳子坐在门口,唾沫横飞,跟着一群村里人宣扬,“我听说,她是被赶回来的,人家司令员给她机会,结果她啥也不行,啧啧,多丢人啊!”
“不能吧,人既然请她出山,肯定是她有本事。”
“呸!什么本事?鬼知道她被拐到那贼窝里,和那么多男人在一块,有没有……啊?”
“你这老货,嘴里没干没净的,平白坏人家的名声!”
旁边的老太太虽然在骂,但眼里却闪着看好戏的光芒,巴不得把这事坐实了一样。
“有没有的,她心里清楚,都结婚了还到处光着膀子干活,羞不羞!我听说,她和凌知青走得很近呢。”
“难怪凌知青谁都看不上了,感情是好这口啊,你们说,她咋就喜欢知青呢?”
关夕望从镇上取了邮件回来,路过这些人,见她们停下话头,全都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里面的戏谑和打量,让他有些发毛。
出于礼貌,他打了声招呼:“各位婆婆婶子们好,你们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刚还在说,关知青张开了,更帅气了,就是可惜,入赘到姜家。”
“是啊,姜知睿那个脾气,你也受得了?”
“你们结婚也有快两年了吧?她那肚子,怎么连个动静都没有,不会生不出来吧?”
“哟,我说呢,当初怎么招赘,还提出那许多要求,感情是下不出蛋来。”
关夕望并不接茬,目光冷了下来,把她们的一一扫过去,全都记在了内心的小本本上。
回怼道:“我们感情很好,就不劳你们操心了,各位大妈有空的话,不如担心你们明年吃啥,别到时候连说闲话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说话呢?”
“就是,不识好人心,我们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