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态度相当坚定。
被他看过的人,无一不感觉身上被刀尖扎了一样,匆忙躲闪开他的视线。
姜四和一家如今住在厂房里,他媳妇自觉承了姜家的恩,当然要替本家人说话。
“都是些舌头长的,嘴上说得比谁都厉害,眼皮子呢,比谁都浅。关知青,你可别放过她们,不然这次没得到教训,下次她们照样乱说!”
高家婆子立马冲上去,去撕扯她的头发,“娼妇,轮到你插嘴了吗?洪水咋就没把你淹死呢,敢来管我的事,看我不打死你!”
“行了!”
姜兴邦带着人,从远处过来,让人把厮打的两个人分开。
在被拉开之前,姜四和的媳妇还狠狠踹了高家婆子一脚。
姜兴邦只当没看见,说:“今年村里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天灾刚过去,人又闹起来了!夕望,你说,到底是啥事?”
此刻他面对着众人,不高的身板,却极有威严,“这么多年了,你们也知道我是啥人。我不怕说开,就怕有人在阴沟子里使坏,跟个老鼠一样见不得人,专门给人添堵。”
“诶!”关夕望在他的授意下,先讲了一遍村里最近的传言,又把报纸上的内容简单概括了一遍,说,“大家对我们做的事好奇,我能理解,现在事情已经摆在这里,以后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大伙能不能别说了?”
当着全村人,他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明晃晃卖惨。
仿佛刚刚趾高气昂威胁人的那个不是他一样。
偏偏村里人就吃他这套,对他顿时同情了起来,明明是天大的功劳,却被污蔑成了逃兵,这换谁不憋屈?
要放在他们身上,准要撕了那些人的嘴不可。
“关知青,你放心,这话咱们本来就没放在心上,我们都知道,你和姜知睿都是那样的人!”
“是啊,我之前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你们出去干了啥,连村长都不晓得,别人是上哪听来的?”
“诶!徐永顺,上次是不是你跟我来着,我都叫你别说了,你还不听。”
被点了名字的男人立马站出来,“我没有,那,那是听我老娘说的。”
站在他旁边的老太太揪起他的耳朵,叱骂道:“我说什么了?我不就嘀咕了两句嘛,是隔壁刘礼军的婆娘,一个劲地说!”
趁着人们情绪上头,牵扯得越来越广,姜兴邦适时将他们打断,说:“有些人,虽然不是别有用心,但听风就是雨!一点事就到处说,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把村子里的风气都带坏了!”
他把手背在后面,严肃道:“这事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我心里有数,高治,出来吧!让你老娘顶在前头算怎么回事?”
高治,也就是高晓燕的爸爸,那个妻子和人跑了的男人,在所有的人目光中,抖了一下。
“还不出来?怎么,你敢在背后编排一小姑娘的闲话,这时候不敢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