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夕望前世看过不少新闻,说云省的虫子毒性大,不少人去山上摘菌子时,都被活活咬死过。
这谁能不怕啊?
姜知睿是在相似的环境里打过仗,早习惯了,便没当回事,反而更怕关夕望着凉,就让他挂着,托着他的屁股,跟抱着超大玩偶一样,将他带回了卧室。
接着她把人往床上一丢,“快盖上被子,别冻坏了。”
听她这么一说,关夕望才从惊恐状态中脱离出来,开始感觉到冷了,赶紧爬进了被窝,发觉里面还有余温。
抬头,他看到姜知睿身上的水渍,后知后觉脸红起来,说:“那啥,你也去换件衣服吧。”
姜知睿点头,从衣柜里翻出睡衣来,又笑着看他,“你要不要穿衣服。”
“不,不穿了,这样挺好的。”
她靠近床铺,捏着他被冻红了的脸,刚想打趣一句,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松开手,姜知睿跑去开门,发现是个脸上有胎记的男人,年纪三十多,皮肤有些黑,手上有不少茧子。
见到她身上的睡衣,倪荣新果断把头低了下去,递出了一个布袋子,“姜同志,这是你的衣服,两套秋冬装,你收好。”
“谢谢,对了,你是……”
“我住在你隔壁。”他指了指左边的屋子,“我是第八连队的连长,叫倪荣新。”
“原来是倪同志,辛苦你走一趟了。”
“没事,对了,我媳妇平时身体不好,三天两头都住在医院里,我在家里给她弄了个铃铛。她喘不过气时,自己会拉铃铛,你家里人要是听见了,麻烦把她送到医院去。”
姜知睿没有立刻答应下来,毕竟这关系到人命,一不留神就会出大事,关夕望平白担上了这么大的责任,平时在家里都不安心。
“倪同志,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既然你妻子身体这样了,你该让她一直住在医院,或是请人来照料一下。”
以他连长的工资,不信请不到靠谱的人,就算请保姆会被人说是资本/家的做派,但事出有因,上面会同意的。
再说,实在不行,出钱请家里人照顾也是一样,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倪荣新立马道:“您误会了,她回来的时间不多,而且我妈和我们一块住,她也在家照顾,我就是怕她什么时候出去摘菜啥的,万一出了事……还有就是她年纪大了,抬不动我媳妇,我想着,左右邻居听见后,能搭把手。”
“哦,这个没问题。”
“行,谢谢了!”他喜出望外,再三感谢。
关上门,姜知睿把衣服拿进了卧室里,关夕望凑过来看。
这时候军官的衣服相对俭朴,没有实行军衔值,在肩章上没有任何区别,首长和普通的小兵一样,都只有个红色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