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得了疟疾的话,寒颤期便是最佳治疗时机,但恶性疟恰巧能在这段时间内“隐藏”起来,在人体内偷偷发展,等到它显露出真面目时,病人会直接进入高烧期。
期间体温能到四十度以上,就算吃药降温了,没隔多久又会开始发热,严重的能持续烧个一天半到两天。
正常人谁能受得住?
持久不降的高烧,本就很毁坏身体,加上恶性疟病原体对药物的抗性高,所以这病的死亡率同样居高不下,就算侥幸治好,对大脑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的。
姜知睿却不明白他在急什么,疑惑地问:“怎么,你有认识的人患病了吗?”
“没有,我就是有点担心……要不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吧?”
“行,等我换件衣服。”
两人来到军区医院,三层高的水泥大楼,两栋相连在一块,外部风格相当粗犷。
作为治病救人的地方,这里肯定是花了大价钱建设的,但边境线上条件有限,军医院内部的环境,不论是病床和问诊台,都显得有些破旧。
关夕望没有到处瞎看,通过问人,找到了隔壁倪荣新的媳妇,张海岚的病房。
此时她躺在病床上,仍然是昏睡不醒,老太太就坐在她边上,用手帕擦着她的脸。
“咚咚咚!”门没关,但他还是敲了一下,作为提醒。
老人转过头,见到是他们,把脸一板,责怪道:“小关同志,不是不让你过来吗?咋还带着姜连长一起来了?”
“没事,婶子,咱们身体好,张姐咋样了?”
“嗨!老毛病了,治不好,就只能拖着,她也是运道好,没染上瘴气病,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咋办咯!”
本地人,通常不叫疟疾的学名,而管它叫瘴气病。
这也是从古代传下来都说法,认为疟疾是由山林中的有毒气体所致。
“是吗?那就好。”
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关夕望顺路问清楚了治疗疟疾的诊室,连忙跑过去咨询了那边的医生。
得到的答复是医院里确实出现了持续发热的患者,但症状也并不严重,吃了药之后就好了。
关夕望猜测,那应该是高热型的疟疾,和恶性疟还是有区别的。
之后,他跑了几乎所有诊室,问遍了能找到的所有医生,再三确定,部队里并没有出现药物抗性很强的患者,所谓恶性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总算是缓了口气,自嘲道:“这自己吓自己,还真能把人吓死。”
冷静下来后,他的理性回归,反而想起了恶性疟一般发生在非洲,属于罕见病。
他资助的那个孩子也是被境外患者传染上的,看来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