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新来的,请问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哦,我正在定节目单子,不如你来跟我一起看?”
“好。”
关夕望和她间隔着一个人的空隙坐下来,拿着本子,扫了一眼,发现他们歌舞团要出两个节目,一个《革命历史歌曲表演唱》,这是号称七场十二景的大型歌舞,当然,边防部队里条件简陋,布景相对会简单一些;至于另一个,还是空白。
“我也犯难了,如今形势不好,好多歌舞都不能上,别的军区都百花齐放,好节目不少,咱们却没个拿得出手的东西来。”
就这《革命历史歌曲表演唱》,她们都表演过三回了,虽说下面的战士们百看不厌,回回都能得到剧烈的掌声,但作为团长,她心里还是有愧的。
“关同志,我听赵团长说你脑子好使,不如这样,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们编个歌舞出来,今天是六月一号,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
“编曲和编舞?这……我没试过啊。”
“没关系,咱们只在自己军区演出,好坏都是给自己人看的。你也别有太大的负担,要是实在想不出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也来得及排演别的节目。”
来了一趟,凳子都没坐热,关夕望便接了一个任务,连带着被沈璞赶回了家,说是让他安心创作。
要不是沈璞神情坦荡真诚,他都要怀疑,这位团长是不是不想让他待在歌舞团里打扰姑娘们排练,所以才找了这个借口,故意把他支回了家。
甩了甩脑袋,他拿起笔,开始起了艰苦的创作。
姜知睿回到家时,见到的就是他咬着笔头,趴在桌上,满脸愁苦的场景。
走过去,她揉了揉他的脑袋,问:“怎么了?账目又算不清楚了?”
“没有。”关夕望叹气,把今天接到的工作讲给她听,“编歌曲我倒是还凑合,但编舞,可真把我给难住了。”
作为所谓的“上流人士”,他也附庸过高雅艺术,在和朋友聚会时去了各种剧院和演出会观看,但看得时候觉得好,真到了自己操作时,反而全无头绪了。
现在他满脑子,全是在网上广为流传的各种男团女团舞,那是能放到当下时代表演的东西吗?
“别着急,一步一步来。”姜知睿安慰他,“既然时间还长,你不如先把歌曲编出来,然后再根据它来确定舞蹈的内容。”
“也对,不过编曲对我来说也有些难度,还需要一件乐器。”
姜知睿挑眉,“你还会乐器?”
“我会钢琴,别的只是粗浅地学了一点。”
大家族的孩子,总要有点才艺傍身,他有途径认识不少名师,获得指导的机会也比别人多一些。
“钢琴?歌舞团有这东西吗?”
“应该是没有的。”七十年代,因为大环境的影响,钢琴这种外国乐曲,是不许人学的,直到八十年代才被重拾起来。
“不光歌舞团没有,外面应该也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