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薄闲转过身, 看到时星澜慢慢走过来,脸上还是一副纠结的表情。
别生气了,皱着眉跟小老头似的。薄闲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揉了揉往下滴水的发梢,你怎么知道是你爸爆的料?
洗澡之前,时星澜告诉他, 热搜跟时父脱不了干系。
时星澜揉了揉眉心,讷讷道:今天邢处河约我见了一面。
king团一共三个人,除了他和安柯以外, 还有一名队员,正是邢处河。
邢处河在king团里人气最低,薄闲也很少听时星澜提起他:你爸的事,怎么会是他告诉你的?
时星澜只提过他的童年经历,并没有提到与家世相关的事情,但听他的描述,又是买水军爆料,又是买通时星澜的队友,时父怎么都不像是普通人。
我也不知道。时星澜把毛巾垫在薄闲腿上,往上面一躺,除了团队活动,私下里我和邢处河相处不多,他的话也少,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我,也没想到
上一次安柯买凶的录音,也是邢处河发过来的。
时星澜不想再和公司搅和在一起,故而邢处河找到他的时候,他不是很愿意去见面,后来提起录音,他才去赴了约。
手机也是在赴约时摔坏的,没来得及修,也不知道微博上发生的事。
对于时父的厌恶,比对安柯的更强烈,时星澜表情难看:我还以为邢处河是骗我的,没想到会发生爆料的事。
薄闲拂开他的湿发,搓了搓发尾:别担心,爆料是小事,我只是怕他再做出其他伤害你的事。
他们本来就准备公开,爆料不爆料倒没那么大影响,时父曾经的手段肮脏又龌龊,薄闲很怕时星澜再经历那样的事。
放心,他不会的,看在我妈的面子上,他也不会逼死我的。时星澜仰面朝上,摸了摸他的脸,这次是我没保护好你,害你被骂,我
薄闲皱了皱眉,打断他的话:你要是再跟我说对不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时星澜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翻身坐起来:好,我不说了。
薄闲这才满意: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要和你爸见一面吗?
不知道时父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到底是时星澜的父亲,他也不便说太过分的话。
不见了,我不想再和他扯上联系。时星澜垂下眼皮,态度决绝,他想折腾就折腾去吧,反正我不在乎流量和名声,我只在乎你。
刚才洗澡的时候,时星澜想过要怎么做,借机退圈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他早就不想当爱豆了,只想隐居幕后,做黎澈那样的音乐人。
啧,又招我,放心,没人能分开我们。薄闲心里软乎乎的,起身拿来吹风机,坐好,给你吹吹头发。
时星澜坐在床边,薄闲站在他两腿中间,拿着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也就男朋友才能享受到这种服务,薄闲对待自己都没这么细致,想起来吹个头发,不然就晾着。
好像有点长了。薄闲撩起他的发尾,都可以扎成小揪揪了。
时星澜往前倾身,抱住他的腰:你的也长了。
那咱俩一块扎小揪揪。薄闲说,明天乖乖在家属区看我比赛,别往卫生间跑,知道吗?
时星澜抿了抿唇:明天要去买手机。
买什么手机,你不应该去看我的比赛吗?
下周再看,我没买票。
比赛要进行五周,前两周是分组淘汰赛,第三周是单人战和双排赛,最后两周是四排赛。
每周进行三天比赛,三天连票,按周出售。
薄闲把吹风机放在桌上,揉了揉他的头发:买什么票,不是说好来家属区看的吗?
本来是打算在家属区看的,好朋友来看个比赛,没什么不正常的,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时星澜蹭着他的腹肌,摇了摇头:不想去。
要是真坐在家属区了,无异于变相官宣。
薄闲眯了眯眼:怕网上那群人喷脏?没事,要是有人骂你,我帮你骂回去。
电竞疯狗出了名的护短,谁欺负他男朋友了,自然要咬回去。
至于联盟不能骂人的规定,去他娘的,他交罚款就是了,再不济,还可以开小号。
不是。自家男朋友的土匪行径真实又不做作,时星澜又无奈又好笑,我只是不想这样公开。
在公开恋情这件事上,两人的想法相同:不介意公开,但介意怎样公开。
薄闲接受了这个理由:那你想怎么公开?
时星澜思忖片刻:还没想好,反正不能让别人来公开。
他们在一起不是见不得光的事,如果公开的话,也要大大方方的。
时间不早了,薄闲本来准备再赖一会儿,结果被时星澜赶回了房间。
异国他乡的夜里,孤独寂寞冷,真的不让我留下陪你吗?薄闲扒着门,企图动摇他。
时星澜坚定地摇头:你回去后赶紧休息,明天比赛加油。
薄闲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真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时星澜败下阵来,不闹了,你再不回去,我就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想黏着你。
得了一句黏糊糊的情话,薄闲也不装戏精了,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
首先进行的是淘汰赛,来自不同赛区的战队分成四个大组,每组决出四支队伍,然后再进行下一轮的比赛。
分组由抽签的方式决定,来自中国赛区的三支队伍很幸运,并没有分在同一个组里。
god的队员有些担忧,怕热搜影响薄闲的状态,上场之前还企图和他们薄队谈谈心。
结果自然是被薄闲拒绝了: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去看看自己的复盘记录,省得比赛出问题,影响我官宣。
队员:
white是个闷葫芦,沈夕沉和球球凑到一起咬耳朵:老大想官宣想疯了吧。
球球:体谅一下脱离单身的人,一直憋着不让秀恩爱,是会变态的。
沈夕沉歪在沙发上:我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要是出现失误,变态,啊不,老大肯定不会放过我啊。
white推推肩膀上的脑袋:坐好。
沈夕沉还是靠着他,自顾自地碎碎念:老大怎么就跟时星澜搞到一起去了,时星澜怎么就成我们大嫂了,一想到之前讽刺过他,我这心就跟掉冰窟窿里了似的,哇凉哇凉的。
怪不得当时老大拉着他练枪,原来是存心报复,思及此,沈夕沉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说什么帮忙训练,还不是冲冠一怒为蓝颜。
塑料队友情。
直到上场比赛,沈夕沉还没缓和心情,white一眼看出来,语气平静:别多想。
沈夕沉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话,薄闲路过,瞥了他一眼:好好打,不是想见嫂子吗,比赛结束让你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