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战团长是聪明人,很快就读懂了笑话背后的含义。
“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其实是替周围的人承受了这个宇宙的恶意?”福罗斯试着问道。
要是能这么解释他们身上的不幸的话,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回事了。
“真相是否如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不幸完全可以按照这样的方式去理解,不是吗?”
维牧笑着说道。
“如果这件事情要是传扬开来,说不定你们战团自此以后会成为帝国的幸运护符,从而变得大受欢迎,想必你们战团的生存环境也会因此得到极大的改善。”
说到这里,维牧甚至都已经想象出帝国各方势力为了自身能够获得好运,开始争相跟恸哭者组队的场景。
类似的两场战斗,和其他战团分摊伤亡是五五开,跟恸哭者则是二八分。
数据摆在这里,谁都知道如何选择队友对自己有利
就比如说刚才的围歼战,混沌勇士要是不冲击恸哭者的阵地,这份伤亡就得由其他战团来承担。
他们的“不幸”让其他战团获得了“好运”。
更何况,这也不是别人的错,恸哭者就是这么倒霉,哪怕单飞也照样惨兮兮,能够怪得了谁呢?
所以还不会产生什么心理负担。
“这个……我们真的可以吗?”福罗斯惊讶道。
以前高领主们嫌弃他们可是嫌弃的要死。
就因为诅咒建军这个出身,恸哭者们饱受歧视,物资补给遭到克扣,日子一直都过得紧巴巴的。
艰苦的生存环境使得他们战团在不屈远征之前从来都没能满员过。
衣服破了自己缝,战船漏了自己补。
成员个个都被迫成为了烧火做饭,清洁维修,谈判砍价,样样精通的全能型选手,恨不得一个人掰成十个人用。
而现在,维牧居然告诉福罗斯,他们恸哭者可以成为帝国的幸运护符这种类似团宠一样的存在。
“怎么不可以,我抽时间帮你们宣传一下不就好了。你们的不幸只针对你们自己,又不是像天煞孤星那样针对别人——只不过你们真的愿意接受这份命运吗?”
维牧警告道。
“从此以后,你们会变得大受欢迎,但是也有可能,所有接近你们的同僚都将抱着【让自己走运,让你们倒霉】的心思。你们是否能够忍受这样的安排?”
毕竟,忍受由命运的带来的苦痛,跟忍受由他人带来的苦痛,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你怨恨不了命运,但是你可以怨恨他人。
维牧担心恸哭者们是否能够承受这种转变。
显然他多虑了。
“没问题。”福罗斯当即点了点头,“比起被无端的命运折磨,替同僚承受苦难更能体现我们的价值。”
被诅咒的不幸之人竟然也能拥有如此耀眼的舞台,福罗斯从未觉得恸哭者的命运能够像这样充满希望。
“别忘了还有大受欢迎。”维牧提醒道,“替他人承受苦难是一种很受尊敬的行为,就像……黄金王座上的帝皇一样。”
为了整个种族得以延续,那个男人在全银河系最恐怖的折磨机器上坐了超过一万年时间。
“帝皇在上,我们承受的这点苦难怎么能够与祂相提并论。”福罗斯连忙说道。
“但你们的行为是相同的,这点用不着谦虚。”维牧笑着说道,“如果你对这样的比较感到受之有愧的话,那么还请加倍努力。未来的道路充满坎坷,眼下正是奉献牺牲之时。”
“当然,我等定会为了所珍视之人献出一切,一如既往。”
对于眼前这位即将改变自己战团命运的年轻人,福罗斯给予了发自内心的尊敬。
正如他们的基因之父圣洁列斯所说的那样,他们可以让一切变得更好。
即便那个对象是恸哭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