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定是闹不清这主子的心思的,只是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慌,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屈定摸了摸鼻子,又想到另一件事。
“姜姬的事,仆也查明白了。”
淳于焰抬眼,“是她吗?”
屈定看着他拱了拱手,“敢问世子,若姜姬便是莲姬,世子当如何?”
这事十分微妙。
别看淳于焰表现得那样急切,想弄清楚姜吟的身份,查了又查,可就屈定看来,这位世子并没有想明白他要做什么,怎么做,才会拖了又拖……
不然,就凭他对冯十二娘死缠烂打的性子,姜吟还不早就弄回府来了?
果然。
淳于焰狭长的凤眼微微流转,许久才道:
“她双亲皆亡,无依无靠,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屈定:……
就这样吗?
千寻万寻就为了找回来管她衣食无忧,以报当初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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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的体力远超正常人。
便是他收着,也弄得冯蕴有些迷糊。
人在贪欲和堕落的路上行走,就像踩台阶,是一级一级踩下去的,直至没有底线……
风驻雨歇。
裴獗扯掉布条,喘息着看冯蕴,目光赤红一片。
得到了,又没有全部得到,这个妇人总有办法熬他的心,无法完整拥有她的感受,就如同心里头横了一只猫爪子,时不时出来抓挠一下,要他的命。
可又怨不得她……
他视线下移,看着释放后仍不知餍足的东西,又摸了摸颈子上遍布的齿印,哑声问:
“蕴娘可满意了?”
“将军赶紧去吧,别误了时辰!”冯蕴脸都被压出了痕迹,贴在枕头上,睫毛微微扇动,眼圈鼻尖红了一片,下腹沉沉的,大口呼吸着,脸颊和耳根热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裴獗抽身,去找火折子。
青灯台上的烛火亮了起来,火光映得瓷器温润莹莹,也映得冯蕴的俏脸如山畔雨过,姿媚妖娆,长发湿漉漉地略显凌乱,娇软无力躺在那里,蜷着身子似是受不住冷……
裴獗又走回来,心思复杂地抱住她的腰蹭了蹭,“我很欢喜……”
“……”冯蕴略微后仰,看一眼他精壮的身子,拉下衣裙掩住自己,无力地发出一道模糊的骂声。
“快走快走,看不了你一眼。”
裴獗:……
无情便是说她。
用完便嫌弃。
就好像他们只是露水鸳鸯。
行欢时惬惬,事毕不认。
裴獗目光幽冷。
“等我回来……”
冯蕴抚着坠涨涨的肚子,累得满脸抗拒。
“今晚别回来了。”
裴獗冷下脸,大手一捞,将她藏在裙裾下的脚握住,冯蕴浑身抖了一下,吓得卷起脚趾,警告地眯眼,“将军别乱来啊!”
乱来?
得了便宜还卖乖。
裴獗握紧她的足踝将人拉近,低下头圈上去,眼对眼看她片刻,吻了吻她湿汗的脸颊,一言不发地去了净房。
冯蕴听到水响,知道他在洗漱准备去见李桑若,但再聚不起力气来说酸话了。
当然,其实也没那么酸。
甚至有点想笑……
于是她便真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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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出来,左仲和纪佑等人全都垂着头。
“走吧。”他声音有些哑。
但面色如常,仿佛无事发生。
左仲抬头看他一眼。
“将军可要回去换身衣裳?”
说来也是可笑得很,春酲馆里没有大将军的衣物,夫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将军准备什么,更没有诚心实意留宿过他。
裴獗低头看一眼,拢了拢身上的氅子。
“不用了。”
纪佑替将军委屈,“明日属下收拾收拾,帮将军拿些衣物过来吧?”
这次裴獗没有拒绝,大步走在前面。
纪佑和左仲对视一眼,再看将军挺直的脊背,无从辨别他的情绪,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
他小声问左仲,“将军当真不回去换身衣裳吗?”
有氅子遮掩,可到大殿脱下来不就看到衣袍的褶乱了吗?
这样去参加太后夜宴是不是不合礼数?
左仲也觉得不合适。
可……
他回头看一眼暗夜里的院落。
“夫人觉得合适,将军便合适吧。”
纪佑似懂非懂,看着他突然嗤嗤地笑,挤眉弄眼。
“你说咱们夫人也真是本事,这都能行?”
左仲沉默。
要是去年六月,有人告诉他,大将军会在急着出行前被女子缠住行欢好之事,他也不信。
色令智昏,古人诚不欺也。(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