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冯蕴揖了一礼,“这段日子多谢照拂。”
冯蕴挽唇,不再多话,回头往自家的店面走去。
萧榕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回头发现敖七也在看她。
少年郎眉头微蹙,眼里满是躁郁,唯独看冯氏阿蕴时,炽烈而热切。
萧榕嘴角微瘪,扬了扬眉。
“你也喜欢她?像我皇兄一样?”
敖七看她一眼,抿着嘴,懒得多说。
萧榕低低嘁一声,“不敢承认。”
冯莹就在十丈开外,马车刚停下。
头上戴着一顶白纱帷帽,堪堪遮住脸面,两个仆女扶着,走下车来。
她先看到萧榕,惊喜地唤了一声。
“阿榕……”
萧榕听到声音扭头,认出是她,愣了愣也是满脸惊喜。
“阿莹……”
她说着便想朝冯莹冲过去,却被敖七横刀拦住。
“长公主殿下。”
环首刀坚硬的冷光闪烁,敖七的声音很是不耐烦。
“请跟我走。”
少年独有的青涩,从他写满不屑的眼神里透出来,很是讨厌。
嘴上叫着“殿下”,其实就没把她当回事。
萧榕在台城是万千宠爱长大的,要不是有这一次被俘的经历,她会因这一个眼神便大发雷霆。
好在是成长了许多,只恨恨看了敖七一眼,便回头望向冯莹。
“阿莹等我。”
她一步一回头。
“阿榕。”冯莹往前走了几步,停下,喉头哽咽般安抚她。
“阿榕别怕,我会一直等着你,陪着你。”
萧榕其实并没有怕。
她朝冯莹做了个鬼脸,微微一笑,又莫名地转头,想看一眼冯蕴。
一个笑盈盈跟她道别,一个哭唧唧让她放心。
自从她觉得冯蕴没有那么讨厌了开始,常会不自觉地审视过往跟冯蕴的种种冲突和矛盾……
既然冯蕴不该那样被对待,那错在何人呢?
替冯莹出头的小姐妹吗?
谁都没有错,为何会仇恨了这么多年。
萧榕始终想不出个头绪来。
-
议馆正厅。
晋齐双方置左右桌案,各据一方。
桌案没有繁复的雕刻纹,却用了上好的木料,看上去很是庄重,足显威仪。
晋方上首位置的女子打扮得雍容华贵,蛾眉螓首,姿色浓艳,正是临朝太后李桑若。
晋方使臣依次而坐。
裴獗被安排在李桑若的右次位。
齐方是尚书令冯敬尧带来的十余个使臣,郡守冯敬廷也赫然在列。
就是上首不见齐国皇帝萧呈。
居中有一张紫檀圆桌,除了两国书吏,是中人云川。
这个桌序在和议前,再三探讨了许久才定下,在惯例上略有更改,算是充分尊重到和议双方。
云川世子淳于焰这次没有迟到,在中间坐下,便笑着问:
“齐君还没有到?”
李桑若轻笑,“时辰快到了,齐君未至,莫非是嫌我大晋诚意不够?”
临朝太后都亲自来了,诚意当然够的。
分明是嘲弄齐国不守规矩。
冯敬尧老脸微皱,侧目看了亲弟弟冯敬廷一眼,欠身朝李桑若施礼。
“太后恕罪,陛下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卧病许久,身子不适,有些耽搁了……”
“是吗?”李桑若知道竹河的事情,目光带笑,“那再等等也无妨。不过,哀家身子也多有不便,最多等一刻钟,齐君不来,哀家就不久候了。”
她一颦一笑,都摆足了上位者的气度,便是有些尖酸刻薄,齐国也得忍住。
因为晋国是战胜方。
也是她身侧的男人,让她今日坐在这里有底气说这样的话。
李桑若越是明白这点,心下越是难受。
她很想侧身看看裴獗。
可想到唐少恭的话,又隐忍下来,低垂眸,浅饮水,不让自己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失态。
“将军。”左仲走过来,低下头跟裴獗小声耳语,“夫人说,在食肆为将军备了饮子,一会议中小憩,让将军过去。”
裴獗嗯声。
一个字都没有,却刀子般插在李桑若的心上。
她暗自攥拳,心下戾气忽生,冷冷一笑。
“尚书令,到时辰了。贵国是在戏耍哀家吗?”
看到宝子们的加更请求了,但二锦实在有心无力。一是临近春节,家中事情巨多,然后月底又要出门四天,属于不方便码字那种,需要提前存一点,才不至断更。所以,这期间我尽量保证两更,等我忙乱结束,再快马加鞭,好不好?
冯蕴:谁不知道你,等忙乱结束,就过年了。春天来了,你该春困了。
二锦:知母莫若女。
冯蕴:那亲妈你也体恤体恤闺女,治治我的毛病,我这病再不根除,都要遭读友嫌弃了。
裴獗:其实,最近药厂储量过多……
冯蕴:好哇,你想大力推广,到处配药是吗?
裴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