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腿就跑。
他反反复复只问这一句。
铁马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一眼那伤口,又抬头看着金戈。
铁马低着头,久久不说话。
往常他犯下天大的错误,最后都是以金戈的妥协结束。
不过,张家几个废物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金戈的手上。
扑!一声沉闷的撞响。
但来不及了……
直到金戈双手捏住他的肩膀,他才怒了。
声音未落,他就变了脸色。
“混账东西!”
“阿……兄……”
冯蕴走近,在他的耳侧小声道:“云娘的死鬼丈夫没有那个能力,除了铁马,你是他唯一的男人。你说,衡阳是谁的孩子?”
金戈一拳打在铁马的脸上。
冯蕴没有吱声,朝邢丙点了点头。
在兄长面前,他就像一个恃宠而骄的孩子,对金戈只有索取,没有半点敬畏。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突然传来一道笑声。
“你有什么资格怪我?”他愤怒地瞪大双眼,“她又不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嫂子,我搞一下怎么了?只准你搞,不准我……”
他没有带刀,捡起掉落的那把铁具,指向张二饼。
张二饼看着那双冷森森的眼睛,突然有一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只有死在面前的铁马,那双瞪圆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相比之下,萧呈就是真的有心了,他父亲老竟陵王为他培养的这些死士,一个个都是拎着脑袋杀出来的,完全不掺水……
“我就要说,从小你便管着我,什么都管……我睡个妇人怎么就碍着你了,我还就爱睡,以前睡,现在她来了溪村我还睡……”
真正杀人的人,和那种只会练的半吊子是不同的。
墙角的尸体和鲜血,让他有短暂的犹疑,很快便大喜过望。
冯蕴不再看他,而是问金戈:
“听说你武艺高强,一个能打几个?”
他想开溜,金戈却没有给他们机会,一个飞跃拦上去,直接就捅。
却没有人来回答。
可眼下……
铁马冷沉沉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铁马,铁马……”
冯蕴懒得理会手下败将的无能狂怒,抬手示意。
这几个家伙唬一唬老百姓还行,遇上高手,就是挨打的份。
“好哇,里正娘子不仅偷人,还在背地里干杀人的勾当,我看你这回怎么说……”
“我叫你闭嘴。”
张二饼忽觉不妙,“你说什么?”
他从来不害怕兄长,因为兄长总会让着他。
“你看到他带来那小儿了吗?长得跟我像不像?说不准,那就是我的种……”
铁马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口,顺着墙壁慢慢软倒下去。
疼痛,让他气得口不择言。
今夜,孙铁牛和赵黑蛋那两个溪村里跟着他们混的小兄弟突然来告知,说他们看到冯蕴跟两个精壮男子摸黑进了农具坊,好似是任家的那两个家仆。
“谁让你藏着掖着?我要早知道她是孔云娥,我也不会……”
即便不是他金戈的,那也是铁马的,总归是他们兄弟的孩子。
几个部曲则在围在外面堵住了路,张二饼兄弟四人逃无可逃,不得不拿过农具坊里的半成品农具,跟金戈你来我往地打斗起来。
噗的一声,嘴里溢出一口稠密猩红的血,顺着颌角往下淌。
一听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就知是张二饼。
金戈慢慢站了起来。
冯蕴冷笑一声,“你不是昏头了,你是被陈夫人收买,故意为之。”
“张二饼。”邢丙道:“闭上你的狗嘴。”
金戈再打。
农具坊离村民的住处很远,但打斗声在寂静的夜里实在太响,还是惊动了人。
不消片刻,就有村民往这边来了。
恰好看到杀人凶手畏罪潜逃,被部曲抓获的场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