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顾湘竹:我希望你直接对我用强!
“顾湘竹!你在对圣君大人做什么下贱的事?”
眼前这一幕,简直震碎了水墨的世界观。
她本来打算走的。
却越想越不安,便找了一个借口想要回来再看看。
本来觉得应该只是自己想多了。
却没想到,在圣教之中向来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顾湘竹,居然有一天会如此衣衫凌乱躺在圣君身下,甚至还一脸媚意地在亲圣君的脖子。
恬不知耻!
真是恬不知耻!
赵辞面色微僵,不舍地将右手从顾湘竹的衣襟中拿了出来,皱眉道:“怎么?水墨姑娘在教我做事啊?”
水墨:“我……”
她语塞,只觉得胸口积郁了数不尽的闷气,却一口都吐不出来。
是啊?
我在教圣君做事啊?
他虽然明确了自己的圣君身份,但毕竟还没有融合圣君前世的记忆。
没有记忆,自然也就不会记得两人前生的关系。
只是……
她怒气冲冲地瞪着顾湘竹,正欲说些什么。
顾湘竹却不急不慢地整理好衣服,淡淡问道:“教内可有教义,规定圣女不得侍奉圣君?”
“没,没有!”
水墨很想抨击顾湘竹借着假妃的名义,诱导年纪尚幼的圣君做出不伦之事。
这想想就很下作。
但别管多下作。
这母妃终究是个假的。
顾湘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还是说水墨姑娘想要自己侍奉圣君?”
水墨心头一跳:“我……”
顾湘竹在一旁的桌面上拍了拍:“水墨姑娘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
赵辞:“……”
啊这……
这个叫水墨的魔教头子好像的确有几分姿色,跟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一样。
只是转过头。
发现小阿姨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有几分挑逗的笑意。
这活要是接了,恐怕一辈子都别想跟小阿姨深入交流。
他张嘴道:“这种玩笑……”
水墨咬牙:“也不是不行!”
神情有些屈辱。
但目光却带着渴望。
赵辞:“……”
看得出来。
这水墨已经对真正的魔君爱到了极点。
但特么的我又不是魔君!
他连连摆手:“不必了!我们是追求同一个夙愿的高洁之士,又不是沉迷于肉欲的庸俗之辈,水墨姑娘愿为我圣教奉献这么多年,本座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必这般委屈自己。”
水墨:“……”
可我为圣教奉献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你啊!
方才赵辞和顾湘竹的眼神交流,她都看在眼里,明显感觉到赵辞就是因为顾湘竹所以才拒绝自己。
连一龙戏二凤的机会都要拒绝。
以后我还怎么跟顾湘竹争?
还有。
这种要求我都同意了。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赵辞面色平淡:“方才水墨姑娘说,还有要事汇报?”
水墨目光低垂,只能从善如流岔开话题:“禀圣君,属下只是想说,您前世比起项天歌,其实也就输在一个肉身,若是可以的话,还是当尽快融合残魂。毕竟总坛离临歌不远,迟则生变。”
“嗯!知道了!”
赵辞微微点头:“本座定倾力修炼,尽早融合残魂,水墨姑娘还有别的事情么?”
这是在赶人走。
水墨心中无限悲戚,双手攥了又攥,最终只能摇了摇头:“没有了!”
赵辞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往后圣教事务,还需姑娘多多操劳,尽快回去休息吧!”
水墨无力道:“是!”
说罢。
艰难地转过身,打开石门。
末了。
还是忍不住转身道:“顾湘竹伱要适可而止,莫要伤了圣君的身子!”
话说完,逃似的离开了。
赵辞:“……”
顾湘竹:“……”
石门关闭了。
密室里陷入了许久的沉寂。
良久。
顾湘竹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辞:“你会伤身子么?”
赵辞眉头一扬:“开什么玩笑,我身子嘎嘎猛!”
“猛到能同时应付两个女人?”
“莫要拿这种话开玩笑,我是一个很纯爱的人!”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啊?”
“我没有在开玩笑!”
顾湘竹看了看赵辞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贴回来的胸膛,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把身子给你,这样对你也不好。
水墨虽然年龄不小,但她体质特殊,体态其实跟二八少女无异,论姿色也是少有的美人。
让她陪你,倒也能帮你……”
赵辞赶紧道:“可我不是魔君啊!”
顾湘竹反问:“你不是魔君,她就不能帮你排解苦闷了?”
“那排解的是苦闷么?”
赵辞有些蛋疼,要他不知道真正的魔君是谁,说不定还真色胆包天了。
不对。
这个不是重点。
他身体微微前倾:“你一定要这样么?”
顾湘竹轻叹一口气:“圣教夙愿尚未达成,绝巅高手也没有,若我心境再乱个彻底……”
“不用再说了。”
赵辞深吸一口气:“以前我说的事情还作数,你莫要折磨自己,只需信我便好。魔教其他派系的力量,你尽管吸收,还有那魔君残魂,我未必不能强行炼化。”
“什么?”
顾湘竹神情一紧:“不妥!这样太为凶险,你……”
赵辞摇头:“这件事情倒不用急,等你把魔教力量吸收得差不多,再考虑这件事情也不迟。”
顾湘竹沉默,看着他凝重的神情,目光微微闪动。
“你……”
“怎么?”
“还想么?”
顾湘竹解开衣襟。
赵辞:“!!!”
顾湘竹攥住他的手:“茶楼三层有客房,床榻更软一些……”
赵辞:“!!!”
一个时辰后。
顾湘竹感受着赵辞的呼吸扑打在她的后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感觉这件事里面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一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赵辞不是魔君,却还能吸引神蛹茧丝。
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赵辞。
一是相信赵辞的心跳。
这个心跳,现在就贴着自己的后背,无比坚实有力。
二是赵辞现在的操作,完全利好自己,只要他以魔君的身份帮自己压着,当自己将其他派系的力量吸收完毕之后,就相当于自己握着魔教最高的权柄。
换句话说。
即便赵辞在魔君的身份上骗了自己,也是担心自己因此与他疏远,甚至把魔教权柄都交给自己换取安心。
这就是赵辞希望的那种毫无保留的关系。
可惜只是单向的。
他做到了。
但自己没做到。
这何尝不算一种自私?
“师父说的没错!”
“色是刮骨刀。”
“情是英雄冢。”
“只是做到这般,我便已经动摇了信念。”
“若真走到最后一步,我怕是已经心志全消,再也不能为了圣教夙愿放弃一切。”
“可现在,我便能为了圣教夙愿放弃一切了么,比如他?”
顾湘竹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心思豁达。
肌肤相贴,却又有不少旖旎的心思不断涌出。
方才的亲密接触,现在想想都让人面红耳赤。
可比起真正的夫妻。
却始终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只有淋漓,却远没有酣畅。
似在唤醒自己心中的某个东西,让它犹如野兽般蠢蠢欲动。
释放出了赵辞心中的野兽,却只给它吃了一些草果。
这又算什么?
小骗子应该也很难受吧?
她转过身,从背对赵辞,转成了面对。
看着赵辞微微皱眉的睡颜,仰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赵辞睡眠有些浅,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紧了紧拥抱她的双臂:“怎么了?”
“我看你皱着眉头。”
顾湘竹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赵辞嘟囔道:“抱着你睡,怎么可能不舒服?快睡吧……”
“嗯……”
……
深夜。
杨氏药材铺。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嗬嗬……哈哈哈哈哈!”
杨墨看着床榻上彻底失去生机的杨放岑秀夫妇,发出了极其压抑的笑声。
只是眼眶通红,脸上淌满了泪水。
终于……结束了。
笑过之后,他疲累地坐在了椅子上。
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凉茶,咕咚咕咚全都灌下去,才总算让自己的心态平静下来。
不急不慢地走到屋角,拿起湿毛巾,将脸擦了干净。
放下毛巾。
他整个人焕然一新。
明日。
他会散尽家财,准备律法允许范围内最高规格的葬礼。
守孝七日。
风光大葬。
履行他对杨放岑秀夫妇最后的承诺。
然后……
我就是魔君了!
可就在这时。
“砰砰砰!”
“谁?”
“我!”
“进来吧!”
杨墨坐下身,等皇甫嵩推门而入,他才问道:“那边结束了?”
“结束了!”
“你没有伤赵辞吧?”
“没有!”
“哦……”
杨墨松了一口气:“现在赵辞怎么样了?”
皇甫嵩照实回答:“已经成圣君了!”
“那就好……啊?”
杨墨打了一个激灵:“你啥意思?”
皇甫嵩脸上戾气满满,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杨墨:“你到底是谁?”
一股极其不妙的感觉从杨墨心底生起。
他没有回答皇甫嵩的问题,而是咬牙问道:“赵辞为什么会成圣君?”
皇甫嵩更怒了:“我在问,你到底是谁?你如何知道圣君与项天歌的赌约,又如何从真圣君那里偷学了天魔锻体秘术?为什么要冒充圣君?”
杨墨眉头紧锁:“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反而问我是谁?皇甫嵩,你简直放肆!”
皇甫嵩没有继续说话。
杨墨也没有。
房间内。
两个活人,两个死人。
陷入了极度的寂静。
良久。
皇甫嵩说道:“若你没有诓我,那么神蛹应该有两个,赵辞也有!”
杨墨悚然一惊:“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皇甫嵩点头:“现在魔教上下,从顾湘竹到水墨,再到另外三个长老,都相信赵辞就是真正的圣君。唯一的一根神蛹茧丝已经用掉了,现在……你才是冒牌货!”
杨墨:“……”
一时间。
他如坠冰窖,手脚都在发抖。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曾经畅想的美好前程。
现在都成赵辞的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呢?你相信我?”
皇甫嵩强压暴怒:“我?我不得不信你!我不接受圣君姓赵,更不接受他是赵焕的儿子!哪怕赵辞愿意弑父弑君,以后的虞皇也会有赵焕的血脉!你以为我凭什么信你?我这是不得不信你!”
“可你信我又如何?又如何能帮我扭转局势?”
杨墨咬牙问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那个神蛹碎片的封印,不是说只有我能够解开么?还有那残魂,任何外人都不可能炼化!”
皇甫嵩反问道:“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接近神蛹么?”
杨墨:“……”
皇甫嵩神情严厉:“现在只有唯一的办法!”
杨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什么?”
皇甫嵩神情有些狰狞:“你让水墨搜魂,搜全部记忆!”
“不可能!”
杨墨惊声:“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过的是怎么样的人生!
搜全部的记忆?
让别人知道,我其实卑微得像条爬虫?
魔君,怎么能卑微成这个样子?
皇甫嵩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杨墨也被盯得沉默了。
皇甫嵩站起身:“即便你想,也要看水墨给不给你这个机会,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至于现在……
你跟我走!
临歌不是你呆的地方!”
杨墨摇头:“不!我还要守孝七日!”
皇甫嵩眼底戾气更甚:“你觉得你现在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杨墨反问:“你在教本座做事?”
皇甫嵩:“???”
杨墨站起身,死死地盯住他:“赵辞只是有神蛹而已,未必知道我的存在,短时间内我在临歌是安全的。另外你说我没有选择的余地,但其实真正没有选择余地的人是你!
皇甫嵩,现在你的前路已经封死了。
我的前路却没有。
若你想继续跟我合作,那就应当给予我充分的尊重!
你放心!
我这人向来信守承诺。
答应你杀赵焕,我就一定会杀。
但说好的风光大葬,我也一定会履行!
另外。
我希望你能对我客气点。
即便现在你觉得我未必是魔君。
我也不是你能吆来喝去的!”
皇甫嵩脸色十分难看,但沉默许久,还是站起身来:“七日之后,我来接你!”
杨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好走不送!”
目送皇甫嵩离开。
又在原地杵了好久。
杨墨才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床榻上的两具尸身,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
翌日。
杨氏夫妇大病而亡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歌,引起一阵阵唏嘘。
这家人,一直都名不见经传。
哪怕杨墨后来加入了十王府,也没人关注这家人。
直到前几天。
杨墨凝成了天品神纹,瞬间成了整个临歌炙手可热的人物,毕竟谁都知道天品神纹意味着什么。
按照常理来说,杨氏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应该很快就会提拔他们一家在杨氏的地位。
但是没有。
而其他大族,也是一个抛出橄榄枝的都没有。
毕竟在争储这么敏感的事情上,谁都不可能去拉拢一个十王府的人。
所以杨家药材铺热闹,上门的客人也多是一些地位本来就不怎么高的,就差“苟富贵莫相忘”写在脸上了。
可越是这样。
暗中讨论杨墨一家的人就越多。
结果不曾想。
刚高兴没几天的杨放岑秀夫妇……死了?
据城南的薛神医说,应该是大喜大悲来的太过剧烈,把身子击垮了。
中午的时候。
十王府的人前来吊唁。
赵辞抬头看了看满屋的白绫,紧紧地皱起眉头。
上了礼物。
他把杨墨拉到一旁:“怎么回事?”
杨墨抬头,语调有些压抑:“应该就是薛神医说的那样。”
赵辞:“……”
如果没有昨晚的那档子事,他说不定已经信了。
但……
算着时间,杨墨的枷锁,应该就是在夫妻俩去世的时候解开的。
要说这老两口的死亡跟杨墨没有关系,赵辞是不信的。
当然。
他也十分看不惯这夫妻俩变态的为人。
同时也觉得,老墨觉醒了魔君意识,不想留这两个人,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只是……
印象转变太大了。
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沉思良久。
赵辞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嗯!”
杨墨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沉声道:“辞哥,商量一件事情。”
赵辞隐有预感:“你说!”
杨墨深吸了一口气:“这府争,我不想继续下去了。”
“为什么?”
“我想换一种方式活着。”
“你怎么就确定,新的方式才是你想要的?”
赵辞微微蹙眉:“现在你凝结了天品神纹,只要稳扎稳打,前途不可限量。你的新路,未必适合你。”
杨墨咬牙:“我想试一试!”
赵辞沉思良久:“若发现走不通,尽快回头。”
“好!”
杨墨点头:“等我爹娘下葬,我就去宗人府,把我的名字从十王府的碑上刮掉。离开临歌之后,我就写信到宗人府陈述罪情,杨铭的案情宗人府一直在查,迟早会发现猫腻,再拖下去对你不利。”
赵辞:“……”
杨墨:“……”
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杨墨的当前愿望】: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尽快还清赵辞的人情,这天下便无任何人值得本座留手!愿望完成奖励:领悟值+1000,人下符x1。
赵辞:“……”
他有些蛋疼,愿望能提供很多信息,但同时也很容易导致误判。
自己对杨墨的判断,真是歪到他姥姥家了。
当然。
也没完全歪。
他今天被顾湘竹送到十王府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杨氏药材铺看看,因为他感觉自己特意留了一晚上的时间,杨墨应该已经跟着皇甫嵩逃跑了。
因为这是最安全的做法。
结果。
杨墨没走,甚至还要守孝七天。
也没有不告而别,甚至还要把名字从宗人府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