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沉默。
死寂一样的沉默。
高士林呢,喝着茶,盯着这几个老头。
终于,茶都象白水一样的时候高士林忍不住了:“试探一下,若是辽人退让,对辽人的惧怕必会减弱。”
“唉!”苏轼叹了一口气:“那,试试吧,但要讲究一个度。”
梁莘:“让三叔去。”
章惇问:“去,然后呢?”
梁莘:“打麻将,然后直接提出,论歌舞、弹唱、艺术,我大唐……不对,是我大宋比起大唐已经青出于蓝,比一比。关于女真人得到铁甲这事,就一百多副甲,不至于有什么事,而且一定是高丽人传过去的,顺便黑一把高丽人。”
章惇再问:“如何黑?”
“我送高丽人一些兵甲……”
章惇抬手打断了梁莘:“辽主圣宗时期,高丽曾经发生过大臣康兆弑君的事,后高丽王洵向辽主请封,康兆杀了几十名女真使者,女真人为了报复,将高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辽主,辽主兴兵,虽胜,却攻不下高丽的两座边境雄城,只能绕道。”
梁莘开始认真听。
章惇接着讲:“康兆倒也是硬骨头,与辽军血战到底,没降。事实上,辽军是打不下高丽的,两次大军出征都遇上的暴雨,而且攻不下雄城。”
“辽与高丽,有三。”
“其一,高丽人还是很擅武的,能打。在辽军面前不至于一触即溃,而且重视防御。其二,高丽国主还是很会治国,利用其地形,大量的山川水网阻击辽军。最后,辽国的战略方向并不是高丽,而是女真、草原、以及我们大宋。”
梁莘听到这里问:“章公,你的意思是?”
章惇说道:“装糊涂,让曹诵在辽国多待一些日子,辽国问及就装糊涂,看辽国的反应。有一点莘哥儿想的没错,女真人有咱们给予的甲之事,必是高丽人告诉辽国。几百副甲,不至于让辽国大怒,但生气肯定是会的。”
“行,就这么办。”
梁莘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章惇叫住了梁莘:“莘哥儿,还有一事。”
梁莘:“还有?”
章惇说道:“此次,听闻船上高丽贵女数人,那贵到何种程度呢?此事,才是可利用的上上策,贵女可传递消息,比间者还有用,蒋干盗书的戏,我看伱故事讲的挺好,此时却没用上。”
梁莘摇了摇头:“都是些可怜人,没想利用她们。”
“可笑。”章惇只说这一句,便拿起茶杯。
高士林也说:“莘哥儿高智,此时却为何……,我想不出合适的词了。”
范纯礼:“朽木脑袋。”
“对,朽木脑袋。”高士林纯粹是不想说贬低的语,这会让范纯礼说了,正好。
他也是读书很多的人。
范纯礼又说道:“我估计,辽国使节应该会不久就到汴京。若辽国使节没来,西夏就有可能会出兵,分出胜负之后,西夏会赴辽。”
梁莘很自信:“我们会胜,粮草充足、军械充足、西军强悍、士气高涨。我们没理由会输,既然我们没理由输,这次输的就是西夏。”
章惇听到这里,也说道:“不,西夏一定会派使臣去辽国。去年,西夏梁太后被鸩杀,十六岁的西夏国主派使节来汴京,希望与咱们大宋讲和,先帝不许,西夏国主处死了边境上几员大将,上谢罪表。”
梁莘听到这里,笑了:“哲宗允了,然后恢复了……‘岁赐’”梁莘把岁赐二字念的极重,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