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傍晚。
巨龙集团总部,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
陈剑刚刚从单晶那里回来,办公室里,耿秀云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正在低头看一份文件,听见陈剑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向陈剑,淡淡地问:“姓单的,答应跟咱们合作了吗?”
陈剑摇头,“她还没有答应,说是要考虑一下,但她说今晚12点之前,会给我们答复,到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耿秀云定定地看着陈剑,看了一会,她不置可否地一笑,忽然换了个问题,“易学富那里呢?你把消息传给他了吗?”
陈剑点头,“已经按您的意思,告诉他了。”
耿秀云放下手里的钢笔,缓缓闭上眼睛,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叹道:“还好我们做了两手准备,看姓单的这意思,八成是不会跟我们合作的,今晚12点前给咱们答复……哼,我估计你刚从她那里离开,她就给杨星宇通风报信了,现在杨星宇肯定怀疑是我在对付他,接下来他肯定会给我教训……”
陈剑眉头微皱,他不知道耿秀云为什么要怕杨星宇。
因为他不知道耿秀云有把柄在杨星宇手里。
所以,陈剑不明白耿秀云为什么这么忌惮,难道就因为易学富之前是杨星宇送进牢里的吗?
杨星宇能把易学富送进去,难道还能把耿秀云也送进去?
陈剑思索半晌,忽然微笑道:“耿总,既然我们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那最近这段时间,您何不消失一下?比如出去旅个游,或者干脆把手机关机,对外放出消息,你去旅游了,等易总那里和姓杨的分出胜负了,您再回来或者现身,不就行了?只要您最近让姓杨的找不到您,他能怎么对付您呢?”
耿秀云睁开眼睛,嘴角现出笑意,微微点头,赞道:“不错!你这个主意确实很不错!那就听你的,今晚我就带两个孩子出去一段时间,公司这里你多盯着点,有什么事,打我备用号码,等他们那边分出了胜负,你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剑笑着点头。
……
于是,当杨星宇给耿秀云打电话的时候,听见的是她手机已经关机,暂时无法接通。
回市区的车上,杨星宇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提示,冷笑一声。
他断定这是耿秀云在故意关机的。
她在躲他。
看来想从单晶拿里买他杨某人把柄的人,应该就是耿秀云了。
当然,也可能是耿秀云和易学富都想拿到他杨星宇的把柄。
或许,如今的耿秀云和易学富已经联手了,这两人毕竟是合法夫妻,还共同有一对双胞胎儿女。
所以,这两人联手完全有可能。
杨星宇想:耿秀云能将手机关机,躲着我,易学富呢?易学富在监狱里,也能躲着我吗?
或许……易学富把监狱当成了保护他的堡垒,以为待在监狱里,我就奈何不了他了。
不过,易学富如果这么想,倒也没错。
他杨星宇除非不惜以身试法,否则还真对付不了监狱里的易学富。
……
同一天夜里。
易学富所在监狱牢房中。
明显衰老了不少易学富,不动声色地坐在自己的床头,肩膀靠着墙壁,在隔壁床的狱友无意间看过来的时候,易学富悄悄对他勾了勾手指。
隔壁床的狱友有点意外,但在一笑之后,也不动声色地坐过来,靠近易学富身边,同样靠着墙壁。
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不足一尺。
“什么事啊老易?”
狱友低声问。
易学富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压低声音道:“老张,我没记错的话,你下个星期就要出狱了,对吧?”
老张嗯了声,询问的眼神看向易学富,低声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你在外面办?”
易学富不答,又问:“你出去后,有什么打算?”
老张自嘲一笑,“还能有什么打算?在这里待了近十年,估计跟社会都有点脱节了,出去后,先慢慢适应外面的生活吧!有机会的话,找点事干,挣点钱给自己养老呗!还能怎么打算?”
易学富目光看向老张,微笑问:“你甘心过这样的日子?我听说你进来之前,在外面也是一条好汉啊!好不容易出去了,就打算这么低调得过日子?”
老张看着易学富,眯眼看了一会,低声问:“易老板是吧?我早就听说你在外面的公司很有钱,易老板这是有什么好事关照我?”
易学富笑了笑,声音却压得更低了,“没错,我确实很有钱,给你几十万也没什么,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钱我可以给你,但你要替我办一件事,对付一个人。”
老张神色变得凝重,“什么事?什么人?”
……
几天后。
一直联系不上耿秀云的杨星宇,决定釜底抽薪,把巨龙集团的控制权,从耿秀云的手上夺过来,让她知道跟他作对、躲着他的后果。
至于怎么夺取巨龙集团的控制权?
当初耿秀云为什么要向他求助?
因为易学富入狱的时候,巨龙集团的第三大股东,坚持要撤资退股,按照当初的入股协议,易学富作为集团的大股东,有优先接手其它股东股分的权利,前提是不低于市价。
但易学富已经入狱,耿秀云手上的资金根本就不足以接手第三大股东手上的股份,并且,那段时间,易学富得罪了银行,耿秀云无法从银行拿到贷款,所以只能求杨星宇出资接手第三大股东手上的股份。
只要杨星宇接手那些股份后,支持耿秀云接掌巨龙集团的大权,耿秀云就能坐稳巨龙集团掌舵人的位子。
而这,也是耿秀云从那时起,就一直受制于杨星宇的原因。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