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令看了那药童一眼,药童立刻低下头,面色涨得如猪肝一般。
那药童立刻像是开了窍一般,跪着爬到一漫脚下,猛地磕起头来,“求求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为什么不惩罚她,院令,你不公,不公。”
遇事随机应变,泰然处之,着实不是一般气魄。
若是他出了宫,就如同鱼入大海,岂不是再也找不到了?如今又没有足够的权利用手指将他摁死,就只能先放在宫里,等自己复权归位,再收拾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住口。”
见那药童贼眉鼠眼,此刻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早知如此,何必自己犯贱。
院令走到跪着的人面前,深深叹了口气,“我记得你是秦太医的药童?跟秦太医说一声,你收拾东西,出宫去吧,只是不要讲宫内的事宣之于口。”
是他先口出恶言,出口挑衅,又情绪激动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刚刚让他收拾东西出宫,已经是宽宥了,若是真的交给宫中禁卫,查起来,他定会脱层皮再扔出宫去,难保不会丢了性命。
药童立刻慌得满头大汗,拉着院令的衣袍不松手。
院令听说了勇救良娣的药童是黄太医带进来的人,一时好奇,黄太医前脚走,他后脚就到了院中,刚才的一切自然尽收眼底。
一漫虽然心内存疑,但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便伸出了手臂。
院令疑惑了看向一漫,刚在门外偷看的时候,院令就从锋利的言辞中看出她不是一个温软之辈,怎的现在帮他开始求情了?
此时众人见院令拿出给皇帝诊脉时的脉诊,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临近的对视一眼,心中越想越害怕。
院令突然舒展眉头,看着一漫,温和道:“小姑娘,我能不能试试你的脉象?”
见地上的药童僵着身子,一漫微微一笑,“虽然他对我口出恶言,但毕竟没有造成伤害。只是他出言犯上,确实应该严惩,不如就将他随便罚去哪里,在宫内严惩就是了。”
一漫知道就算自己求情,他也不会有半点感激。
倒是那药童此刻急了,“你胡说,你闭嘴,你——”
这女子到底什么身份?
院令大人为什么给她诊脉?
院令捋了捋胡须,精神矍铄的盯着一漫从容的面容,心中不断赞叹。
一漫又岂是心软之辈,径直走到院令身后,躲开药童的跪拜。
余光又看到蹙眉的一漫,一手不肯松院令的衣袍,手指直直的指着一漫。
“聚众斗殴,散播谣言。如此,就罚他笞刑,到后头的废渣房去服役吧,你觉得怎么样?”
那药童自然全身脱力,被人拖下去了。
一漫见院令带着笑意看着自己,仿佛另有深意,又像是在问自己满不满意似的。
行了个晚辈礼,“多谢院令大人主持公道,小女子铭感五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