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换水。”
一漫咬着牙看着赵公公带着人来回忙碌,往内室看了一眼。
看到黄回凤出来,一漫一把扯住他的袖子,“怎么样?为什么会这样,不是压制住了吗?”
黄回凤擦了擦汗,“压制住毒性,反扑是正常的。公主放心,有院令在。”
一漫呼吸乱了几息,点点头,放开黄回凤。
“走,去良娣那里。”
“是。”
一漫杀气萦绕的走到良娣住所,呼出一口气,沉下心来,走了进去。
“嫂嫂。”
“是大公主,快上好茶来,她喜欢喝茶。”
一漫含笑点点头,“嫂嫂,秦太医呢?”
杨溯雪的脸冷了下来,“这几日我问他,他半个字都不吐,但我也察觉出些问题来。”
一漫看了一眼外头,“太医院没有察觉出秦太医失踪吧?”
杨溯雪摇摇头,“没有,我每日让太医院点卯的医官来这里与他见面,说了是信任他,让他一直在东宫给我治病。”
一漫点点头,“嫂嫂,我要亲自审审他,将他带出来吧。等会你去看看小皇孙。”
杨溯雪知道一些大公主的手段,要避人,定然是要动刑了。
“好,嬷嬷,你去将人提来,然后将外头的宫女太监都到远处守着。”
钟嬷嬷的应了一声,便下去准备了。
一炷香后,一漫看着胡子拉碴的秦太医,显然他在杨溯雪这里并不好过。
看了纪蓝一眼,纪蓝便含笑,将杨溯雪的人都请了出去。
一漫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茶杯,“秦太医还记得上次本宫第一次在东宫见你吗?”
秦太医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一眼一漫,又碍于礼制低下头去。
“那次,本宫便让女官将你的家人都查清楚了。知道为什么吗?”
一漫似笑非笑的盯着秦太医,“因为从良娣难产,本宫就怀疑是你做的。上次你来东宫,本宫就怀疑是你给皇兄的药动了手脚。”
秦太医立刻高呼冤枉,惶恐的跪在地上磕头。
“大公主,微臣冤枉啊——”
“不必演戏了,你在良娣难产的时候,皇后发落那个医女的时候,瞬间变脸的本事,本宫已经见识过了。”
秦太医面容委屈,眼中带着正义和不解,“大公主,微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大公主,大公主竟然要用这样恶毒的罪名来诬陷微臣。”
“你妻族在贺州吧?表面上你家在京城投靠了傅家,所以才得到了皇后的信任,将良娣安胎的事情交给了你。但实际上,你一直在为德妃卖命。”
“微臣要求见皇后娘娘,若是微臣有什么错,还请大公主将臣送到三司,拿出证据说话。”
一漫冷笑一声,“你这点倒是很让本宫钦佩,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漫起身走到秦太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证据自然是有的,只要查阅过你有没有调动药材的记录,或者——若药材是偷的,直接找人就是了。宫中芮然人多,找人却简单的很。”
秦太医瞳孔收缩,眼中带着兴奋,立刻反驳,“大公主不要诬陷微臣,你绝对没有证据。”
一漫眼睛一眯,果然是他。药方上的药材确实没有增多,而是减少了,所以定然不会有她所说的证据。
除了她和院令还有黄回凤知道外,就只有凶手知道。
一漫眉头紧皱一瞬,缓缓呼出一口气,“秦太医医术高明,应该是研究过那个方子,才想出拿掉一味药材的主意。”
秦太医头部出现略微的偏移,显然是下意识想看向一漫,又生生控制住了。
“大公主的话,微臣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