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云月真被赶出去,云祁山会不会怪罪她?好歹云月也是他的亲生骨血。
盛墨白的目光落到白纸上“离婚协议书”那一行字上,不解地眨了眨眼。
“您是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他嗓音清浅,不紧不慢地道:“月月就算不是你云家的女儿,也是我盛墨白的妻子,倒是您年纪大了,如果有病,建议还是尽早治疗吧!”
“那太好了!”
云月相信,只要那东西还对云祁山有价值,他迟早会哭着跪着求她回云家。
云月被勾起兴趣。
见盛墨白面色倏忽沉凝,云月蹙了蹙眉,不解地问道:“你有意见?”
盛墨白的声音从一旁缓缓传来。
云月正愁不知从何处入手,宋雅云就送了她如此一份大礼,她怎么能不接呢!
亲爹云祁山虽然多年来对原主不闻不问,可却总是旁敲侧击的询问,母亲当年有没有给她留下除了项链之外,什么别的东西。
云月对宋雅云的怒骂不置可否,反问道:“是断绝关系的那种滚吗?”
结婚之后,他就发现云月与传言所述不符。
“夫人!等等我!”
虽然面上依旧是平时在外表现出来的懒散乖张,但是眼底的情绪却渐渐深了起来。
她现在只要静待时机便好。
盛墨白很确信,这才是云月的真面目,跟他一样都披着一张皮。
“算是被扫地出门喽。”云月剪剪盈盈的柳叶眸中微光暗闪,转身就向外走去。
可这两个月观察下来,盛墨白见到的云月却是自信、高贵、典雅,不仅非常有主见,下手还稳、准、狠。
宋雅云见她真的要走,担心云祁山责怪,放狠话道:“你今天出了个大门就再也不是云家的女儿了!离了云家,你什么都不是!”
盛墨白:“???”
若此时在她面前的是一只残疾的小猫,她兴许会俯下身,爱怜地摸摸它的脑袋。
盛墨白控制着轮椅,移到云月身侧,“那我们现在算是……?”
盛墨白没来得及喘口气,只见自家夫人转身又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云月道:“如你所见。”
而如今她已经展露出獠牙,不是正好可以替他在盛家面前做挡箭牌么。
就连原主本该继承的股份,也被稀释殆尽。
自小受儒学教化的云月当然知道“爱才怜弱”的道理。
好不容易出了云家,追到了云月的身侧。
“夫人这是……?”
而他就可以继续做他败家、无能又废柴的大少爷了。
云月保持着微笑,“别人有的,我们墨白也要有。”
“对。”盛墨白抬起他那双幽深的黑眸,可怜巴巴地望向云月,“我不想离婚。”
不是再也不见,而是再见之时,就是她回来夺回云家之日。
盛墨白勾了勾唇,眯起长眸,懒懒地靠在轮椅背上,原本规规矩矩的摆在踏板上的“残”腿,灵活的动了动。
顾不得看宋雅云精彩的表情,盛墨白摇着轮椅,拼命追上视野里那一抹纤瘦窈窕的背影。
若是有个强劲的同盟,或许能事半功倍。
但是不知根底的人,云月向来不会轻易合作。
特别是盛墨白这种,喜欢躲在暗处忖度一切的人。
“盛大少爷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切尽在掌握,又何须跟我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