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躺着生死不明的莫达,然而纪寒却并未露出任何吃惊的神色。
“起来,人跑的这么快?”纪寒突而向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莫达吆喝了这么一句。
莫达慢悠悠的从潮湿的地面上爬起,并一脸五体投地的看向了纪寒。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赵烁真的跑了。”
“哼,我就知道这家伙才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死在牢里,袁琅这小丫头不会跟丢吧。”纪寒看着莫达问道。
“不会,袁琅的跟踪术举世无双。”
“嗯,很好。”纪寒老成持重的拍了拍莫达的肩膀。
“丫的,累死老子了,害的劳资白配合他跑了一个来回,这赵烁若死,那么咱们永远都别想查出他在京城里布下的这些暗线,还有,他刚才不是也说了,他在这七年里布下的可不止这一个手段,瞧着吧,咱这一次的收获绝对会比只抓住一个他要来的多。”
听着纪寒所说的这些话,再瞧瞧纪寒的年纪,莫达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一次,他真的跟对人了。
跟对一个好上司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官路亨通,飞黄腾达。
裴纶站在镇国司的牢门前,将一双黑眸投射进阴暗的牢狱里。
赵烁逃狱,他岂能看不出这是纪寒的伎俩,虽然纪寒事先未与他通气,但镇国司做事从来都不会循规蹈矩,在这一点上纪寒确实挺对他镇国司的胃口。
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在这皇城里真正知道纪寒真实身份的屈指可数,而他便是这屈指可数中的之一。
赵烁逃狱后便混入了东市,东市乃皇城最大的市集,自太武开国便向其余诸国开放了通市的城门。
这东市里,东启国的商人有,南荣的商人亦有,高矩的商人亦有,这些外国的商人可以在东市自由行商。
此刻的赵烁便躲在一间南荣国商人所开的马具店里。
马具店的商人名叫托也,明面上这是一间马具店,暗里这位名叫托也的北狄国商人实为北狄细作,负责打探太武国的一切机密情报。
马具店的后院,托也与赵烁相对而坐。
这托也年四十已再太武潜伏十一年。
石几上有茶,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托也虽然在盯着石几上的茶盏,但他的余光里却全是坐在他对面的赵烁。
“赵太子当真是好手段,竟能只身一人从镇国司的大狱里逃出,太子殿下,您就不怕这是镇国司给你设的圈套吗?”
赵烁拿起石几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才向托也慢悠悠的说道:“这些年里你北狄从我手中拿走多少太武国的情报,想必不用我在提醒托也兄,今日找你,是要让你帮我逃出皇城。”
“要我帮你?”托也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赵太子,您觉得您现在还有让我帮你的筹码与价值吗?”
放下手中的茶盏,赵烁淡淡一笑。
“我大靖虽亡,但遍布在这太武国的大靖子民何其之多,只要你送我出京,届时我振臂一挥,你我两国理应外后,便可直捣黄龙拿下陈匡。”
“哈哈!”托也像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忍不住再次向赵烁讽刺道:“赵太子,您是在与我说笑吗?还是将我当做了三岁小孩?好,即使你能振臂一挥,一呼百应,但是您有银子吗?打仗可不是靠动动嘴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