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绳州的所有信息都在陈匡的圣旨中,而在圣旨的末尾还写着陈匡专门留给纪寒的话。
“你想一展心中之抱负那么便从这绳州开始吧,绳州成,则孤必效尤。”
纪寒明白陈匡所说何意,变法自古不易,这其中牵扯甚广如蛛网密布。
这自古变法失败,主为三点,一,未能得到皇帝的鼎力支持。二,触动了大多势力的利益。三,所变之法太过超前不符合当今国情的实际。
“所以圣上为我选了一块地吗?将这块地当成了试验田?可这也没必要把我调这么远吧。”
不过纪寒转念一想,又好像能理解陈匡的苦心。
这位太武国的开国之君是有远大抱负的,这镇国司便是他变法的产物,他孤掌难鸣,所以在朝臣的压力下,才不得已将镇国司撤掉。
只是一个司部而已推行就如此不易,更言其他?
绳州偏远之地,又是自治区,这山高皇帝远的倒也能让他展开拳脚推行新政,可是真的就会如此容易吗?
纪寒深知他将会踏上一条布满荆棘的险恶之路,这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岳姗则静静的看着站在秋风中的纪寒,她已经猜到了陈匡的用意,只是现在的纪寒他可以肩负此职吗?难道不需要再让他磨砺一段时间吗?
也许陈匡也想在让纪寒磨砺一些时间,只是,纪寒最近的锋芒太盛,若是还将他留在皇城,便是将纪寒置身在旋涡洪流之中。
这皇城里安详只是表面,那些真正握有大权并能在皇城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们,他们之所以没有向纪寒出手,只是因为纪寒还没有将手伸在他们的身上。
走至纪寒身前,岳姗则说道:“过了元庆在走吧,我会向圣上奏名。”
向纪寒说完此话,岳姗则便带着身后的女婢离去。
母亲一走,宁嫣便走到了纪寒的面前,她想说话可是看着纪寒这个样子,她却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我没事。”纪寒回身捧起宁嫣那一张雨带梨花的小脸说道。
二人牵着小手回到了寝房,然后房门便阖上了。
十一月初九,元庆。
宁府里张灯结彩,整个皇城都沉浸在太武的小年之中。
陈匡准了宁贵妃之请。
元庆这天,除了镇守边疆的宁哲外,宁府算是团圆了。
纪寒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太武的第一美人宁贵妃。
她端庄娴雅,花颜月貌,脸上虽不施粉黛,却明艳动人。
元庆宴上其乐融融,陆倩倩与陆瑾亦在列。
其实纪寒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一对师兄妹与宁家到底是何关系。
原来自家的这位岳母大人与这对师兄妹的师傅范羊公亦是师兄妹。
这师出同门不说,范羊公还倾慕岳姗则,只是到了后来岳姗则与宁哲一见倾心,再后来两人成婚便没有这位范羊公什么事了。
宴席间虽其乐融融但终有散时。
宁府上下都知道他们府里的姑爷明日就要赶赴绳州了。
在这其乐融融的背后却夹杂着离别。
元庆过后的第一天皇城便下雪了,雪是鹅毛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