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很同情这位同僚正在所受的遭遇,也对这绳州的海民们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民风彪悍、目无朝廷,这绳州简直就是一个顽固荒蛮之地,大人想要在这绳州立足怕是不易。”杨不扬望着那位正在饱受屈辱的大人向纪寒一脸忧心的说道。
“以前只是听说这绳州很乱,今日一见,这何止是用很乱两字可以形容?朝廷之所以放任绳州如此,是因绳州并无自立之心,若是这绳州真的受了南荣的蛊惑建了国号那么朝廷必会出兵,届时,绳州将会是一片生灵涂炭之地。”顾涂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向纪寒说道。
是啊!圣上之所以派他来绳州,想必便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一片绿郁葱茂的连绵海岛化为一片焦土吧。
纪寒有心想为正在被摁在地上的那位大人解围,只是奈何真的有心无力。
最后再瞧了那位大人一眼,确定他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后,纪寒才向刘大壮三人快速的说道:“咱们快走。”
听到纪寒此话,四人正要迈步,可是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叫住了纪寒。
“站住!”
这道声音犹如黄鹂一般好听,但却在好听之中夹杂着一些淡漠。
站住?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啊!
纪寒没打算理会身后之人,可是身后之人的下一句话,却让纪寒的脚步僵在了原地。
“方才听你们四人的对话,原来你就是赶往绳州上任的新巡抚。”
这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女子在说这句话时并未刻意的压低音量。
所以,这句话被正在给这位大人脸上画乌龟的申屠北听到了。
“新巡抚?”申屠北将笔往海里一扔,而后便看向了纪寒。
完了!纪寒眼睁睁的看着这三十余名扛刀的悍民向他冲了过来。
这时想跑已然再来不及,转眼间纪寒、刘大壮、杨不扬、顾涂四人便被包围了。
申屠北肩抗寒刀,开始围着纪寒四人转圈,边转圈边摸着没有胡须的下巴。
“俺以为那皇帝老儿会派一个老头来呢,没想到却派了一个和俺一样大的小子。”将寒刀往地上一放,申屠北双手扶着刀柄向纪寒再次问道:“说说,你都有啥本事,这第一个被派来的巡抚好像是自个儿坐船跑了,这第二个被派来的巡抚好像被乌家的那几个给扒光了衣服仍在了大街上,你嘛是第三个,我想想啊,是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呢,还是把你扔到海里喂鱼呢?”
纪寒听着申屠北的这句话并向他友情提示道:“这位壮士,您后面的那句话说重了,把我丢到海里喂鱼,壮士您说了两遍。”
“哦?是吗?”申屠北转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在纪寒身上来回打转着。
被摁在地上的那位大人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带着他的属下灰溜溜的往回跑了。
纪寒再次向申屠北友情提示道:“这位壮士,那位大人跑了。”
听到纪寒的这句话申屠北笑了。
“兄弟们,将咱们的新巡抚给丢到海里去。”申屠北大手一挥,将纪寒四人围住的三十多名悍民们便开始伸手去抓纪寒。
顾涂已经按住了刀柄,刘大壮也已经将佩刀从刀鞘中抽出了半截。
“申屠北,你可要想好了,你若真将这位大人丢进了海里,那么你申屠家可便是第一位公然向朝廷挑衅的氏族了,我劝你在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或者回去先问问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