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出两倍年货便治八大家对朝廷不敬之罪?此事明摆着便是连绳军在刁难于他。
或者说,连绳军扣下八大家船队的目的便是要他前来。
既然你们如此大费周章,那么我纪寒怎能不如了你们的心意呢?
闹吧,这俗语说的好,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死猪不怕开水烫,如今的他还怕得罪谁?
其他三条快船上的兵士们瞅了瞅彼此,他们皆听闻过纪寒的事迹。
先斩焕王快婿,再斩焕王独子,后又大胜三十六路海匪,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狠角。
“憨子,你去通报将军。”
这些油兵们老实了,因为他们遇到了一个比他们更狠的。
在两艘快船的引领下,纪寒一路跟着他们进入了连绳外港。
这连绳外港是坐海而建,很像在海面上筑起的码头。
脚下之路为滚木所搭,一应军营皆为军帐,纪寒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这军帐的尽头。
许是今日是大年日的缘故,纪寒并未在营中看到太多的连绳兵。
憨子将纪寒四人领到史钺帐前便告退了。
掀开帐帘,纪寒一眼便看到了那坐在营内正首位置的史钺。
这史钺着一身锦衣,坐一张虎皮椅,手边是一柄呈亮的九环刀,一头长发并未束起,而是绑了一个辫子随意的搭于胸前。
见纪寒入帐,他也不起身相迎,而是拿起手边的九环刀开始擦拭了起来。
而纪寒也未着他,走入营帐便捡了一把铺着软垫的椅子坐了下去。
只是这软垫还未暖热,史钺便突然向纪寒来了一句:“起来,这椅子你坐不得。”
“哦?”听到史钺此话,纪寒亦是诧异的向他问道:“你说说看,这椅子我如何做不得?”
“坐不得便是坐不得,哪来那么多如何。”史钺有些生厌的看了纪寒一眼,而他说话的声音亦是透着一种不耐。
纪寒从这张软椅上站了起来,这站起不是因为他怕了史钺,而是在这张软椅上闻到了一股奶香的气味。
这奶香气并未散去,说明在此之前有一名女子,确切的说是一名哺育婴儿的女子坐过这张椅子。
史钺见纪寒起身,那眼中对纪寒的厌恶才减去了几分。
“纪大人,史某公务繁忙,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八大家的船确是我所扣的,但是这却并不是我的意思。”
这还真是亮话,连纪寒都未想到这史钺竟说的如此直白。
“史兄,可是少二将军的意思?”听得史钺此话,曾广便开口向他问道。
“嗯,是他的意思,现在军中一切事物都由他管,我也是奉命行事。”向曾广说完此话,史钺便看向纪寒再次说道:“常禄山命我用八大家的性命与纪大人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不说常禄山这个名字起的忒有水平,单说史钺竟然直呼人家的名字,便能看出这二人应该关系并不融洽。
将手中的九环刀放于脚边,史钺抬眸看向纪寒说道:“大破三十六路海匪时所使用的巨弩,纪大人交出巨弩图纸,史某便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