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焕确实性命垂危,必死无疑,可是在他死前,他还有一事未做,此事不做,他死不瞑目!
在飞向宫门的那一刻,在他生命最后的绝唱下,安焕扬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这声嘶吼不像是人所能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一只生命垂危,仰首啸月的孤狼所向这天地发出的一声不忿。
一声不忿弥天际,一身肝胆震皇门!
宫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形的窟窿,在安焕撞破宫门的那一刻,他亦重重栽倒在了身下的血泊中。
韩治的身子借着强大的惯力在前滚,而那个将他送出皇宫的安焕便再也未能从身下的血泊中站起。
他的血混着火神军的血如小河般在流畅。
韩治的身子不偏不倚的滚落在了纪寒的脚下,在滚至纪寒脚下的同时,韩治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在往回冲,向着那一具倒在血河中的尸体冲去。
冲至安焕身前,而后蹲下身子将安焕的身子紧紧抱起,他知道安焕死了,这个世上于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先后离开了他。
而杀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便是身在皇宫里的韩成珉!
宫门开,映入所有百姓眼中的琳琅满目的尸体,尸体堆成了山,血汇聚成了河。
韩成珉迈步正在向着跪在血泊中紧抱着安焕尸体的韩治一步步的走来。
脚下的鲜血每抬起一步,放下一步,皆能泛起血花,而韩成珉却彷若无顾。
一名名身着血衣,头戴鬼脸的天蟒军将剩余的李辉阳众人与数百火神军押出宫门。
而后将他们一字排开在韩治的眼前。
碧空万里、晴空如洗!与这一片修罗血池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
黑刀已欺颈,韩成珉每一次抬手,便会有一颗人头落地。
他如此做,仿佛是在教导韩治该如何成为一名窃国奸雄一般。
震慑,韩成珉此举便是在震慑这些百姓们!
“韩成珉!”韩治抬起那一双猩红血眼死死的盯着韩成珉睚眦厉喊。
厉喊之后,韩治忽而自身下的血河中站起。
在韩治站起的同时,两名天蟒军已是提着一个染血的大布裹走至韩成珉面前。
将手中布裹丢入韩治脚下,一名天蟒军向韩成珉汇报道“禀国师,韩治府中一干人等已全部伏诛。”
布裹在韩治脚下散开,一颗颗头颅映入韩治眸中。
韩治在看到这脚下的一颗颗头颅时,忽而扬天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厉笑。
他笑,如同一个疯子一般的在笑。
大笑之后,韩治忽而伸手指向韩成珉。
“韩成珉,这是你逼我的。”在韩治向韩成珉说出此话时,他的神色在顷刻间亦变的狰狞。
听得韩治此话,韩成珉轻轻皱眉,此子毕竟是他的义子,知子莫如夫,韩成珉知道韩治此话绝不是无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