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原本是想通过科举入仕途的，只是好几次都没有考上，所幸仗着他老爹马芳的关系直接做到了总兵。
李献忠这话让众人一愣，这小子不简单，直接把所有人的马屁给拍了一通，你还说不了他啥不是。
原本想通过马林揪出杨镐虚报西北两路军的杀敌数以及杨镐分兵四路之策的失误，结果马林这老狗只是一个劲给自己洗，敏感的问题一概不接话。
李献忠心想，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幸亏阎鸣泰刚才提醒了自己。
袁应泰说道：“那晚在清河堡大营中李参将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本以为杜松的西路军有3万之众，即使被建虏击溃了，总也能重创建虏。结果我这里至少碰上了建虏的五万主力，敌酋努尔哈赤、代善、莽古尔泰等人轮番上阵冲击，我北路军抵挡不住。”
“杜松部为本次我四路明军中兵力最多，战力最强的部队，他这一下子就被建虏给消灭了，造成我北路军变成了一支孤军。”
见马林不接自己的话，袁应泰所幸就停止了追问。
李献忠说道：“建虏全民皆兵，人人手持兵器同我军搏杀。正因为是老弱，末将才上报的辅兵，若是青壮那就上报战兵了，这有何不妥吗？”
很快他就拿出了一份供状，说道：“李参将的原话可是说，这些老弱岂能算作军功？”
于是他语气一转，说道：“既然李参将不贪功，那又为何要谎报斩首？我且问你，伱这扫荡赫图阿拉建州山寨斩杀的四千建州辅兵，是怎么回事？”
马林说道：“我部按照杨经略的要求进兵三岔口同西路军杜松会师，结果杜松却轻敌冒进，没有按照约定时间进兵，而是提前进入了萨尔浒地区。”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调查他们还是发现了一些端倪。
说得在场的几位朝廷大员是心怒放。
只有清河路的那两次伏击战他无法提供首级，但这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战绩。
他的北路军属于被杜松给坑了，他并没有临阵脱逃，而是率部拼死抵抗，只是寡不敌众，在最后关头才进行突围的。
“至于我军被建虏围攻，那是杜松冒进的结果和分兵之策倒也没有必然联系。”
“末将不过是执行将令，侥幸得胜，不敢居贪天之功为己有，袁侍郎谬赞了！”
原本好好地一场大捷，人人有功，谁也没有落下。
于是他说道：“李参将深入两度深入敌后，重创建虏，斩获颇丰，可以说这次辽东大战全仗李参将力挽狂澜，我大明才不至于惨败，袁某佩服之至。”
然后马林哽咽地说道：“原本归属北末将指挥的叶赫部人马也没有赶到。我北路军孤军奋战，末将的两个儿子马燃、马熠尽皆战死军中，北路军将士大多战死，末将经过奋力拼杀才侥幸突围，并在开原收拢溃兵。”
别看马林从军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有打过大仗，这次直接统帅一路大军同建虏交锋，他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我马家对大明问心无愧，末将也已经拼尽全力了。”
四人之中只有李献忠最年轻，应该没啥阅历。
袁应泰冷哼一声，说道：“这些首级全是老弱，哪里是啥辅兵，这分明就是虚报战功，你可知罪？”
只是他缺乏实战经验，错误估计了火铳的威力，又遭遇了建虏主力，所以直接被人家一顿暴揍。
袁应泰想想马林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老江湖了，确实不好对付。
于是他开始询问李献忠了。
袁应泰拿出了这个杀手锏之后，杨镐开始慌了，当初的确是他指使李献忠虚报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被这些东林党人直接拿到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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