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余家没有花园啊。深秋天气肃凉,尤其是早晨,寒风一阵阵的往衣服里灌,老管家只穿了执事制服,两条老寒腿冷得直打颤。
你穿的这叫什么衣服,白荼嫌弃道,秋裤呢?秋衣呢?
可怜的老管家像一朵寒风中惨败的菊花,一脸茫然的问:那是什么?
小兔子弯腰,卷起自己的裤腿,露出里面毛绒绒的一层毛线裤子,大方的向在场的所有下人们展示。
白色的,还缝着几只活灵活现的小白兔。
老管家冻得瑟瑟发抖,裹紧了自己的小西装。
他绝对不会穿这种奇奇怪怪的裤子的,必须要捍卫自己作为金牌执事的尊严和礼仪!
女仆们为了保持美丽,穿着黑白蛋糕裙,裸露在寒风中的皮肤冻得通红,此刻都有些心动的看着小殿下可爱的毛线裤子。
虽然还没穿上,但已经在认真思考该绣什么花纹了。
老管家敏锐的察觉到女仆们试图叛变的想法,严肃的说:小殿下,为了更好的展现一个家族的形象,我们必须严格按照制服要求,不能穿秋裤。
白荼不屑的撇了撇嘴,问他:你不冷吗?
老管家冻得牙齿都上下打架,磕得跟机关枪一样,倔强道: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冷冷冷冷冷冷,我非常好,感谢,感谢殿下的关怀。
愚蠢顽固的老家伙。白荼哼了一声,转过头,对身后的女仆们又问了一句:你们呢,也不穿?
领头的女仆想字都到了嘴边,一看老管家疯狂朝着这边使眼色,只好硬生生的将想说的话全都吞了下去,委委屈屈的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
你们居然敢不听本殿下的话?!!
白荼抓住机会,没想到余家的下人一个比一个倔,这不正好,又能拿他们开刀了!
老管家早就摸清楚了这位小殿下的性格,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小祖宗又要发火了。
果然,下一句就是带着怒气的命令。
早饭之前,我必须看到所有人都穿上秋裤!
他正说着,余夫人养的小萨摩屁颠屁颠的甩着大舌头跑过来,一身蓬松的毛发在秋风中被吹得东倒西歪。
白荼手一指,要有多不讲理就有多不讲理:就连狗,也要按我说的那样办!
老管家苦不堪言,女仆们乐开了花。
处理完这件事,白荼又调转了火力。
为什么余家没有花园?
老管家掏出手帕,擦着满额头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说:以、以前有过,但元帅退役后常居首都星,认为花花草草的不符合他的军人作风,就下令铲平了花园,改种了松树。
白荼抬头,很轻松的就看到了不远处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风一吹,针尖似的树叶就跟着晃荡,发出沙沙的声音,隐约间还能看到几只小松鼠在树枝上含着松子跳来跳去,憨态可掬。
为了这些可爱的小松鼠,他决定留下一半的松树林。
另一半通通推掉,改种本殿下喜欢的花。
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老管家满脸的褶子都急得挤到了一堆,小殿下,您就别为难我了。
那你觉得,本殿下做得了主吗?
小兔子:理直气壮.jpg。
您能。老管家欲哭无泪。
白荼满意的点点头,他本来想让余家的男佣去做这件事,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压榨小崽子的好机会,于是便问系统:小鳄鱼,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你请的医生,你心里没点数?
你、你怎么知道小兔子有些心虚,声音也小小的。
鳄鱼系统冷笑一声:胆子够大啊,敢冒着崩人设的危险找医生给任务目标治疗,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能跟着野男人私奔了?
我明明很乖的。小兔子噘着嘴。
鳄鱼系统拿他没办法,头疼的说: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除了不能再像正常alpha一样感知和产生信息素,其他地方恢复得都很好。
听他这么说,白荼才总算是放下心来,不顾老管家的劝阻,只身闯进了余家给下人住的小园子里。
这里比起主人们住的地方,差距大得如同天壤之别。
白荼按照鳄鱼系统的指引,也没提前敲门,直接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吱呀
!
白荼冒冒失失的推门而入,直接正面撞上了裸着全身、正在穿裤子的小捡。
一时间,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凝滞,一切好像都停止了运动。
白荼下意识的往下面瞥了一眼,顿时恨不得自己从来没看见过。
为什么这群alpha一个两个都这么大!
兔子统共就那么大一点,生殖器相应的也就更小,虽然变成人后勉强算得上是正常尺寸,但比起余鳄和眼前的小崽子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看。
他愤愤不平的呼唤系统:我看那天晚上该把他下面那个东西割掉!
鳄鱼系统□□一凉,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泄殖腔,决定这几天得藏好。
白荼就这么直视着小捡,都是男人,他还有一层亲王殿下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能大惊小怪,更没有自己背过去避开的道理,只能干站在原地。
而小捡,竟也沉默的杵在那里。
如果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慌张的转过去,生怕会脏到主人的眼。
可现在
小捡眼神暗了暗,提着皮带,慢慢的、慢慢的穿好裤子,然后是衬衫、外套。
顺着他的动作,白荼被迫把眼前这具年轻的身体看了个遍。
一双长腿矫健有力,小腿肌线条饱满;再往上,是削瘦的腰身,胸肌也鼓鼓的,很结实,浑身都纵横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新旧交错。
白荼眼尖,还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串黑色文身,但距离隔得有点远,只能勉强分辨出是几个小字。
小捡很瘦,却并不单薄,常年在最底层的摸爬滚打使他整个人都充满了爆发的力量感。
莫名的,白荼觉得今天的小捡像是一头狼,似乎随时都会发动进攻,跳起来咬破他的脖子。
小捡眼神一沉,收住了因为兴奋外露得太多的攻击性,重新将自己伪装成原来人畜无害的样子。
至少现在,他还不能被发现。
白荼呼吸一松,之前感受到的危险好像在一瞬间又消失殆尽。存在之短,让他甚至怀疑,那只是自己紧张过度的一个错觉。
这是来余家之后,小捡第一次见到白荼,他看起来还有些不太适应,张了张嘴,才发现总是沉默寡言的喉咙此刻干涩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