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昨日我说的话秦老爷不相信,准备今日找我理论?”
他轻飘飘的话在秦老爷听来异常刺耳。
“李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笑呵呵说道,吩咐别人把几箱东西抬进去。
“秦老爷家中果真是有金山银钱啊,前些日子送了几箱到府衙,今日又送了几箱到我府上,待会儿是不是还得送到齐大人府上啊?”
李至淮的气到现在也没消掉,因为他知道这件事若真要讨公道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只能在言语上刺他几句。
秦老爷擦擦额头上冒着的汗。
“李大人,昨日我去问了我那儿子,他说那杀手虽是他雇的人,但刺杀李三小姐一事绝不可能是他做的。”他说道,“这怕是个误会,我儿子欣赏李三小姐还来不及,怎么会派人去杀她呢?”
不管李大人信不信,这件事只能用这个说法圆过去。
“哦?”李至淮抬眼瞥他,“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那两个孩子都无关了?”
话里含着浓浓的质问,似乎他不说出个合理的说辞今日这事就没完。
秦老爷呵呵干笑。
“这件事我们秦家自然难逃其咎,让这样的坏人有机会得逞,还惹得自己被人怀疑。”他说道,“我已斥骂了他们一顿,也得到他们的保证,以后他们再不敢随意雇人了。”
李至淮哼了一声。
“你倒是撇的干净!”他怒道,“你们该庆幸,我女儿没什么事,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我非得要你们偿命!”
李大人的爱女之心秦老爷早已听闻,此时一看,心道,还真是为了女儿连自己面子也不顾啊。
一位长史大人,就这样把自己的威胁明晃晃地说了出来,也不怕他去告状。
不过,他当然不敢告状。
“李大人,我想着因为那人之事,而使得三小姐受到惊讶,特备了一些东西送给她,也当给她赔个罪。”
“以后,我保证我的孩子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免得她想起那事又害怕。”
好一通解释好一通道歉,秦老爷厚着脸皮说了许多话,总算是把李至淮安抚下来。
他擦擦额头的汗,又快马去了一趟齐府。
“以后莫要来我府上了!”齐旭直接就赶人了,“叫你那儿子和女儿都小心些,免得我哪日突然巡查又发现他们要害人!”
他倒不是听李至淮说的这件事,而是府衙有人特来禀报,说李至淮请了一女子来认人。
他稍稍一打听便知道了原委,再加上自己儿子查到的东西,他就知道这件事是秦家那两个孩子做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害人不成还来嫁祸这一招,害得李至淮这些日子都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他还听自己二女儿说,那秦家小姐想嫁给他儿子。
这太可怕了。
若是这样的人进了齐府,那岂不是进了贼了!
他连秦老爷的话都不想听到,直接让人把他们挡在门口。
秦老爷气得涨红了脸,只好灰溜溜地回府了。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
齐芳听闻了此事,生气地把桌上装果子的盘子一拨,“咣当”一声,清脆声在地上此起彼伏地响起。
坐在一旁的虞温吓得惴惴不安,低着头不敢吭声。
“二妹。”齐苒叹口气,“这件事到底还是我们识人不察,才让人钻了空子。”
她说道,“还有,说来说去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不该随意地扫了秦小姐的脸面令她心生怨念。”
“我说她是说对了!”齐芳哼的一声,“她作画就是比不了李明韫,还以为自己很厉害,白白扫了我的兴!”
说完她视线放在安静柔弱的虞温身上。
“还有你!一根簪子拿了就拿了,还非得瞒着瞒着!跟我说我也不会不给你!”她说道,“最后还让秦如欣偷偷拿了去,你说你,有什么用!”
虞温脸蛋瞬间通红,头低得快要钻入地洞里。
“表姐。”她羞愧地说道,有些哽咽,“明日我便回丰州了,以后,再也不来给你们添乱了。”
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齐苒忙蹲下身子低声安慰她。
“别哭,我们不怪你。”她说道,拍了拍她的手,“你在府上也未给我们添什么麻烦,不要觉得愧疚。”
虞温继续低声啜泣。
“还哭上了!”齐芳撇撇嘴,“我说这话只是让你知道,以后莫要做这种蠢事了。”
“我屋里还有几个好看的簪子,你要的话,就都带回去!”
虞温抬眸,双目水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