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说出这种感觉。
“那你准备做什么?”许值想起来他方才准备走,不由得呼道,“不是吧,周五,你瞧见人家小姑娘就想逃?这不像你啊!”
一个大男人,见着人就跑,算什么样子啊?更何况,他就没见周云贞怕过谁。之前人家十五公主去找他,他都不会像如今这样回避。
这太诡异了。
许值细细打量着他,试图从他的不对劲中找出一些原因。
“你看什么?”周云贞后退两步,强装镇定地说道,“谁怕她了,我就是怕吓着她!”
若是李小姐知道他是定国公世子,再想起先前他为了骗钱无所不用其极,那场面,无法想象
“不怕就好。”许值笑着说道。
因为顾忌着男女之防,他们离得比较远,没有人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女子们已经陆续把画完成,都自觉站在一旁等待。
到最后,只剩下李明韫和一个娴静的女子。
她们不慌不急,谁都没有看对方,在最后一笔完成后,她们看着对方,弯唇一笑。
“还有字!”贺小姐急忙提醒道。
方才纪音仙过来题字,其他小姐见状也纷纷效仿,都在自己的画作上写了一首诗。
李明韫笑着对她点头。
“写了的。”她说道。
写字对她来说就是顺手的事。
昌平侯夫人听闻她们把画画好了,便走过来看画。
十多幅画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每幅画都题了一首诗,只不过没有名字。
胡小姐提议,让宣平侯夫人和许世子选出最好的画。
“还有我选的份?”许值笑着走过来,对女子们温和一笑,“各位小姐都画得好,我可选不出来。”
他说话向来比较讨人喜欢,女子们听闻都掩嘴笑了。
“许世子,凡事都有最好的,你可不能顾忌着别人的感受就唬人啊。”胡小姐说道,视线有意无意看向李明韫,“让她知道自己的不足,日后她也能多花些功夫在作画上,免得画不好,被人笑掉大牙。”
她话里意有所指,众女子对此心照不宣。
李明韫感受到一群异样的眼光,心里无奈地想道:她再差,也不会差到那样的地步吧?
若是真如胡小姐所说,她的画被人笑掉大牙,那她还真不如回家潜心学画算了。
许值听出了胡小姐话里的嘲讽,但不知道她说的是谁,便当个笑话揭过去了。
“那如此,我也不客气了。”他说道,看向昌平侯夫人,“娘,您先吧,儿子跟着您看。”
昌平侯夫人点头一笑。
她看着摆在桌上的画卷,一幅一幅看过去。
不得不说,这些小姐是有真才实学的,画的画虽不如大师,但拿出去也能得到别人的夸奖。
因着今日在梅园赏梅,所以大家都画了梅园的景色。或画梅树,或画梅花与白雪,或画蓝天白云下的雪景
但看多了,便觉得没有什么特色。
昌平侯夫人看到第七幅的时候,停顿的时间长了一些,看上去对这副画比较满意。
“这画不错。”昌平侯夫人笑道,“这字,也好。”
胡小姐在一旁得意地笑了。
这副画,是她所画。
她猜到大家都会画雪景,所以想与众不同,将雪景弱化,而主要画得是人。
她画得是纪音仙。
这让纪音仙很高兴,题字的时候都夸她画得好,还说会在纪大人跟前帮她父亲美言几句。
许值也看到了这副画,当即若有所思地看胡小姐一眼。
这一眼惹得胡小姐面色羞红地低下头。
纪音仙则是偷偷看周云贞,想观察他有没有看画,却发现他似乎心不在焉。
她只好闷着气不看他。
昌平侯夫人和许值继续看后面的画作。
李明韫静静地立在一旁,听昌平侯夫人说画不错时抬起了头,等看到不是自己的画,又规矩地垂眸。
旁边两位女子在小声议论,说这画如何如何,那画不好看之类的,还不时瞥她一眼。
她们以为这画是李明韫画的,面露轻蔑和不屑。
周云贞因为李明韫在这里,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她,所以能发现这两个女子轻视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