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惊了下,没想到看起来温润的宋以星竟然爆粗口。
但不敢有什么表示,低着头老老实实道:稻乡镇所有女的都跟我一样,要采阳气。
都是鬼?小天一惊。
差不多吧。艳鬼追忆道:我们生前都是稻乡镇的女人,死后也没鬼差来带我们走。后来老板就来了,让我们采阳气。当然,阳气我们是不能占为己有的,必须交给老板,这样老板才会赏我们点血肉吃。
小天惊呼:这现实版聂小倩。
艳鬼愣了下,没有说话。
小天又问:稻乡镇的男人都没有发现吗?
艳鬼:发现了又怎么样,男人脱了裤子哪管身下是人是鬼,老婆死了又怎么样,更年轻貌美的女人一出现,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小天忍不住道:你跟年轻貌美也不沾边啊。
艳鬼:你等着。
说着艳鬼抖了抖,尖爪去撕自己的那层皮,片刻后人皮就撕下来了,只剩一团青色缥缈的阴气。
艳鬼从平房里找了一支笔,在人皮上画了画,然后笼了上去。
这下再不是血盆大口,大眼乱窜的鬼脸,取之是小家碧玉般的面孔,这下连知道人皮底下是什么玩意儿的小天都说不出一个丑字。
艳鬼道:我们人手一张人皮,工作前还要画皮,后来我发现,对于男人来说关了灯都一样,我就懒得画皮了。
小天:
宋以星又问:人皮哪来的?
老板发的。艳鬼想了想,觉得宋以星应该不是想问这个,于是道:听说是老板养的专门拨皮的鬼婴,若我们的人皮磨损了得太厉害了,就去老板娘那儿报备一声,那鬼婴就去剥皮,剥完再给我们新的人皮。不过最近没法换新的人皮了,好像是剥皮的鬼婴被灵异行动处的人给发现了。
宋以星拇指摩挲食指指腹,又问:你们老板是谁?
艳鬼道:厌邺山鬼王啊,天师,这个问题您好像问过了。
宋以星道:名字。
艳鬼柳眉一皱,小声道:天师,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们也是替人做事,小命也捏在人手里呢,哪敢去问老板的姓名。
宋以星这么一番话问下来,对稻乡镇的情况已经了然。整个稻乡镇就是一个大型的阳气厂房,女人是厂里的工人,男人就是厂里的原料。
它们允许签了契约的男人继续活人的生活,只是按时来收集他们的阳气而已。
外地人呢。宋以星问:怎么处理?
艳鬼被宋以星骤降的语气吓了一跳,好半天回过神来,捂着心口道:外地人又不会长留在稻乡镇,自然是瞧着宋以星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艳鬼嗫嚅道:自然是一口气将阳气吸食干净,要么就是被带去那边。
操。
宋以星踢了艳鬼一脚,艳鬼如泣如诉:外地人也不是我负责的。
所以干嘛这么对待它。
宋以星一把拉过小天就要回招待所,艳鬼立即扑过去,抱住宋以星的脚踝,啜泣道:天师我什么都告诉您了,老板必定不会再容我,您看在我坦白从宽的份上把我带上吧。
手中握着的铜钱剑轰鸣,艳鬼被宋以星身上的金光烫得变形,但就算如此也不愿撒手:我知道哪只艳鬼负责采外地人的阳气,天师,您带上我,我还有利用价值,求您,求您尽情利用我!
艳鬼喊得正凄厉呢,宋以星蹲身下来,说!
就就是招待所老板娘。艳鬼磕磕巴巴道:不过它血肉吃的多,也吸了不少阳气,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但!我知道它的弱点!您带上我。
翟厌开了一下午的会,看着这群被摄取阳气的人,他不免担心宋以星。不过他在宋以星房间留下了记号,料这群蝼蚁不敢靠近。
他也走了一下午的神,猜测宋以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里距离他老巢只有20公里,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而且俞子明也在这里
翟厌赫然站起,不大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着他。
翟医生?卫生院院长出声询问。
翟厌置若未闻,径直从会议室走了出去。
于是目光都落在翟厌座位旁边的张医生身上,张医生尴尬地笑了下:可能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啊。院长想了想说:张医生晚上没事的话,要不要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跟我们去玩玩。
不去了。张医生不觉得这个穷乡僻壤有什么好玩的。
院长可惜道:真不去?去放松一下也好。
张医生想了想道:我待会儿问问翟医生的意思吧。
翟厌从卫生院出来,穿过街道到了招待所。这会儿天已经黑下来了,一直坐在前台的老板娘不知去处,只是上了年头的电脑里仍旧在播放综艺,电脑右下角显示着播放次数,已播放124454遍。
翟厌没空管这只艳鬼,他只想找到宋以星,然后带着宋以星离开这里,不让俞子明把自己的秘密捅到宋以星面前。
三两步走到招待所二楼,翟厌一把推开宋以星的房间门。
小星
房间内空空荡荡,他要找的人又没见了踪影。翟厌脸色霎时沉得滴水,拿出手机要给宋以星打电话,拨了几次,通话没有拨出去。
信号那栏显示着无服务。
先生。
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来,老板娘依靠在墙壁上,她穿着开叉到大腿根的裙子,手抚摸过自己白皙的长腿,又撂着头发,卖弄着风情:不请我进屋坐坐吗?
翟厌看了老板娘一眼,她脸上的烫伤疤痕消失了,取之是精致的妆容。
这屋里的人去哪了?翟厌问。
老板娘朝他送了一记秋波:这房间里的帅哥啊,他不在吗?老板娘对宋以星有印象,她非常喜欢宋以星的笑容,但眼前的翟厌也不错,冷得也有一种味道。
不在更好呢。老板娘笑意盈盈道:不就没人打扰我们了。
说着扭着腰肢走上前去,整个人搭在翟厌身上:先生,您的身材可真好。
翟厌一手掐住了老板娘的脖子,煞气已经收不住了。老板娘被这煞气吓了一跳,尔后充盈的人皮瞬间耷拉下来就像戳破气的皮球,您您是谁?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