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那二百多斤粮油伱是怎么从粮所里弄出来的,还有哪些同伙?”
那保管员抖了个激灵,支支吾吾地狡辩道:“领领导我.我没有,我没有.”
见他还心存侥幸,李卫国嗤笑了一声,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幻想:“你以为你说没有就过得了今天这关了么?粮所具体少了多少粮油,一会儿赵所长那边把账目一盘,一目了然。”
“这么大一批粮油,单凭你一个保管员肯定是绕不开保卫员带出粮所的,你现在老实交代作案的经过和同伙,我不说能给你减轻多少罪责,最起码案件报告上我能给你写一个积极配合。”
“你要是死撑着不说,万一粮所那边有人趁着这个机会,把历年的亏空都算到你的头上啧啧嘿.那就恭喜你了,西郊靶场走一遭.”
那保管员一听这话,顿时整个人都懵了,脑瓜子“嗡嗡”的。
作为粮库的保管员,他太清楚粮所里的一些门门道道了,水至清则无鱼,像粮所这样的单位,不可能完全没有亏空的,这要是被有心人瞅准机会,所有的黑锅都往他身上扣,他想不死都难啊。
他一个小小的保管员,谁会管他死活?
保管员这下子知道厉害了,双手紧紧抓着李卫国的衣袖,惊慌道:“领导,我交代,我交代,您可不能让他们把历年的亏空都扣我头上啊,我也是才干没多久,所里的粮食我也没有动过多少回啊”
“动没动过多少回,光你一个人说了不算,得结合粮所那边的账目以及你的同伙供述才知道,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李卫国也不着急,扒拉开他的双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便从上衣兜里掏出了大前门,给郑山杨小军他们和自己一人一支,点上烟,就悠哉悠哉地抽了起来。
那保管员沉默了片刻,脸色几经变幻,也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认命了。
“我的同伙还有四个人,其中做主的是粮所的粮库主任和保卫股长,另外还有两个保卫员,负责和我一起销售偷出来的粮油.”
接着,保管员缓缓将作案的经过和手法给交代了出来。
粮库主任负责平账,保卫股长负责掩护,剩下的就是把粮油弄出去后由他们三个小喽啰负责销售。
他们也不多弄,各种细粮粗粮每样弄一点,每个月加起来就弄个千八百斤,以粮所一个月上百万斤粮食的出入量,千八百斤根本算不了什么,均摊到各种细粮、粗粮上面,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完全可以在账面上做成合理损耗。
李卫国一听他们这套路,直呼好家伙,当真是硕鼠啊。
难怪市局的领导们安排公安干警暗查了各处黑市之后,果断下达了全市打击取缔黑市的命令。
这完全就是不扫不行啊,不扫的话一年下来这些硕鼠不知道得侵吞多少国家资产呢。
审清楚了案情的手法和经过,李卫国也不废话,当即让郑山杨小军提溜起这个保管员,到操场上去认人。
他们三个人负责一起销赃,既然保管员抓住了,那另外两位粮所的保卫员,不出意外肯定也是在被抓的行列里。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李卫国等人就在保管员的指认下,就从操场上那蹲了一地的嫌疑人里面找到了那另外两个粮所的保卫员。
找到那哥俩的时候,那俩难兄难弟还以为东西扔干净了,没多大的事儿呢,正坐在操场上聊得起劲,结果一抬头看到粮库保管员被几位执法公安提溜着过来认人就知道坏菜了,整个人慌得汗如雨下。
被提溜进审讯室后,在人赃并获,又有同伙供词的情况下,也没抗住几分钟,就全都撂了个干净。
搞定了这桩大案子,李卫国随即就把案子给关所长报了过去。
关所长此时正和董建军在审讯室里忙活得热火朝天呢,结果一听他把那倒卖二百多斤粮油的大鱼给审出来了,顿时嘴巴都咧到了耳后根。
这才开始审没多久就把最重要的大鱼给搂出来了,他能不高兴么?
于是没说的,关所长当场就给东直门粮所那边打了电话,通知粮所保卫科的柯科长拿人。
搞定了最重要的一单粮油倒卖案,接下来的审讯就简单得多了。
虽然他们这回收缴到的物资不少,但是大多都是蔬菜、瓜果、山货为主,鸡鸭兔子鸽子之类的活物只占少数,都是帝都周边公社的社员拿到鸽子市来换钱票的,你一点我一点,各自带来的东西都不多,算不上太严重。
而这回押回来的二百多号嫌疑人中,大多也是以城里的普通居民为主,都是去鸽子市买东西的。
所以经审讯确认过后,确定情节不是太严重的都是直接没收物资、罚款、写检讨,然后强制遣送原籍,或者由所在单位的领导过来领回去教育处理。
至于其他的人,例如凌晨带头冲击执法队伍的那五个精神小伙和煽风点火的那三个票贩子,就比较严重了,直接就是报送检察院提起诉讼,然后就是走程序,后面估计不是打靶就是蹲炮局,没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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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