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承同样冷笑,左手微动,两人的枪口几乎又一次在同一时间对准了对方。
一样的冷酷而嚣张。
“哥哥,”宋安安哑哑的声音慌张的响起,“我们走吧。”
她伸手抱着宋言希,也一并将他的枪挡了下来。
她不想看到他们兵戎相见,她也没有恨到……想让他死。
西蒙微微的叹息,这么好的机会啊,就这样被放弃了啊被放弃了啊,他真的很替老大惋惜啊惋惜。
宋先生其实也觉得很可惜,但是可惜有什么用,别说他家宝贝喜欢了这男人多少年,他们还做过夫妻,那男人的手看上去也都还是为她废的,她肯定不会忍心看他死。
要真的动了手,估计她半辈子说不定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收回枪,手臂环住自家妹妹的肩膀,伸出细细的擦掉她的眼泪,语气温暖宠溺,“行了宝贝,你说不杀那就不杀,以后谁都欺负不了你,咱们回去,别在掉眼泪了,嗯?”
“宋言希,”战砚承冷漠的声音响起,他的手放了太久的血,连声音都带上微不可绝的虚弱,“别叫我的女人叫得那么恶心。”
宋先生微微一笑,“战少不懂男人被甩代表什么么?代表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叫她宝贝,那就是你不行。”
他就是爱看战少那副矫情受伤又装酷的模样,太可心。
宋安安被宋言希半搂着上了黑色的兰博,车门被狠狠的关上,战砚承才微微的闭了闭眼睛。
宋言希确实躲开了他的要害,只是伤口源源不断的流血……
兰博绝尘而去,郁老怒不可遏,但最终还是战砚承的伤最重要,直到对方的人都撤完了,他才几步走过去,“砚承,怎么样了?”
战砚承淡淡的睁开眼,“无妨。”
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兰博上,司机开车,西蒙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宋安安和宋言希坐在后座。
宋言希俯身搂着她的肩膀,任由她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听她哭了一会儿,他才郁闷的问道,“你是见了我激动了哭,还是因为我伤了那小子哭,还是因为你离开他哭?”
这个问题,不仅战少很想知道,他也很想知道啊。
女孩靠在他的肩膀上抽噎了好半响,才闷闷的抬头,手指摸了摸他眉角的疤,“我哭你的脸啊……”
她心疼的看着他眉角淡淡的疤,眼睫毛上还沾染着眼泪,嘟着嘴巴抱怨道,“有疤都没那么帅了,谁弄的,去毁了他的脸!”
一定是在监狱里的时候留下的。
她搂着他的脖子,肆无忌惮的撒娇,“看你也不是刚刚好,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似乎一边说,一边也跟着更加的愤怒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吗?你知道宋家和战砚承是怎么欺负我的吗?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她一直以为他在外面受苦,一直以为他过得不好,所以连着她自己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宋言希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伸出大拇指不断的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是我不好,哥哥一定去收拾那群人,不哭了?”
她温温的哼了几声,才眨巴着眼睛问道,“我记得他们说你离开的时候脑子坏了,你看上去好好的哦?”
宋言希捏了捏她的脸蛋,“别把那种东西跟你哥哥联想在一起,嗯?”他会是蠢的?果断拒绝那样的联想!
他懒洋洋的解释道,“不给那群废物一颗定心丸,就算战砚承想放我,他们也未必肯放。”
宋安安坐到一边,脸蛋靠着他的肩膀,闷闷的问道,“那他知道你是装的吗?”
“他?”宋言希嗤嗤的笑,眸半眯着,“大概知道吧。”
别人不知道,那男人多少猜到一点,只是他当时的心思不在他的身上,所以才会没有管那么多。
那个男人当时……心思大概在安安的身上。
宋言希低头凑了过去,“那混蛋那么欺负你,你真的不让我教训他?被人欺负不欺负回去可不是你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