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跟宋安安离婚,也不会因为她折腾出来的这些事情而对她怎么样,以后该怎么宠继续怎么宠,该爱的他也没有办法不爱。
只是现在,他要静一静,心上的痛楚传染到神经,他现在整个神经系统都在隐隐作痛。
“有件事一直忘记跟你说了,”轻飘飘的事情从后面传来,宋安安不怎么在意一般的随口道,“你妹妹不是我烧死的。”
站在门口的男人止住了脚步。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躯重重的一震。
她话里自嘲的意味极其的浓厚,“原本想把这两件事情一起告诉你,作为我们重修于好的礼物,只不过你先在此之前给我了一个天大的礼物,所以一直忘记跟你说了。”
她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淡淡的笑,“当初我确实是有那么一股想杀了宋意如她妈妈的恨意,也确实一个人拿了打火机去点火了,不过烧了那么几根草火就灭了,后来我还把打火机掉水里了想再点也没有点燃,所以你妹妹死的那场大火,跟我没有关系。”
她说得轻描淡写,好似这已经是昨日黄花并不重要的事情,而她不过是突然想起来,随口一提。
而听在战砚承的耳里,却是被扔了一颗炸弹。
“在我去医院检查出身孕的时候,我就去找心理医生帮我把当年催眠忘记的记忆找回来了,火势与我无关。”
他妹妹不是她害死的。
最开始,他的脑海中就只有这样的淡淡的一个念头,仿佛有一个声音轻声在他的耳边说这一句话,随即,这个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嘈杂的声音淹没所有的感官。
所以,他为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他原本应该爱着的女孩放逐在自己的世界外那么多年,直至现在,已经在最边缘的地带摇摇欲坠。
呵,低低的自嘲的声音笑声在心底响起,如一滴墨迅速的染黑一碗清水。
轮椅移动的声音戛然的止在病房的门口。
叶秋此时的模样,宋安安无法找出准确的形容词形容,说实话,她现在也没有这个兴致了。
叶秋的手落在自己的膝盖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轻描淡写的宋安安,声音轻的不可思议,“你刚才说什么?”
宋安安歪着头,“这么意外做什么?七岁的小屁孩能燃上那么一大场火,战夫人当年都没觉得意外,如今应该更加不用意外吧。”
那年她哥哥和战砚承一样,只有十一岁,宋家的人又不管她,她哥哥虽然早熟,但是除了那么大的事情,除了把事情压下去,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让她忘记那场梦魇。
事实上,她之所以会不记得着火的过程,那是因为催眠师把她妈妈自杀的事情从她的脑海中淡化了,所以连着相关的事情,她也忘记了。
叶秋用力的抓着自己膝盖上的薄毯,“你是在骗砚承,你是想让他后悔,所以才会这么说。”
宋安安闻言就笑了,她眯着眼睛,“事到如今,你们还有这个价值让我骗么?”
………
铺天盖地的新闻在热闹了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冷却,电视新闻网络上很快找不到半点相关的消息,就连已经发行的报纸都被收购回去。
如此雷厉风行的手段,除了最新上位的战家大少,京城都找不出还有其他人有这样的身份和魄力了。
艷照门的风声还没有完全被压下去,京城右影首领被告的新闻以同样的速度席卷各大头版头条。
尤其原告和被告的身份同样都撩拨着大众那根蠢蠢欲动的神经,虽然比不上艷照門那么轰动,但同样传遍整个z国。
秦轩在开庭前打电话给战砚承,冷笑连连,“自己被女人在背后捅了一刀,然后用我的事给你被戴了绿帽子来转移视线,战砚承,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战砚承知道秦轩打电话来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他只说了一句,冷漠里多了几分魔魅般的低笑,“被自己的女人捅上一刀的确难受得很,总得有人比我更难受,我心里才能舒服一点。”
“我当初说了,你们非要拉上我,后悔的只会是你们自己。”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俊美的侧脸散发着泠泠的冷光,如果不是他们,他和宋安安,就不必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