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刹那间陷入一片寂静,在场的人神色各异。不知道实情的,面色惊恐,还以为自己听到了皇室秘辛,知道实情的,表情就憋得更加扭曲了。
青阳带着黄豆脸微笑看了假摩尼一会,在他面前蹲下,诚恳地问:和尚,你练功的时候,是不是有点偏科啊?没学过相面?
那么大个胤礽在旁边活蹦乱跳呢,此时听着假摩尼的话满脸莫名其妙。
输得不亏啊,陈圆圆也飘过来感叹,还以为你消息很灵通的,感情你还不知道大阿哥现在穷得连数数都数不到十吗?他有那请你的钱吗?他有那钱,请你干什么?
康熙也是莫名其妙,假摩尼突然扯这个谎,他是最震惊的:你之前闯入养心殿,还说什么知道我去五台山请国师,说道门插手太过,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正紧张地想着是不是哪里不对,会不会是替身,优昙在旁边悠然开口:体谅一点,体谅一点。刚刚我削去了他大半智慧,可能连记忆也一块削了不少。
看大家缓缓投来盯视的眼神,优昙虚假地愧疚了一下:哎呀,可能不小心,下手有点重。
青阳:
削成老年痴呆?
想了想,青阳转过头,对着绝心、绝明认真说:感受到了没有,人家正规军的做派。
绝明、绝心:
青阳声音低了八度:希望你们自觉看齐,下次被骗勇敢地削回去。
绝明、绝心: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_(:3」)_
等胤礽收完欠条,青阳带着众鬼神志得意满的回观。进门陈圆圆就尖声叫起来:真言又亮啦!
扩建时,工匠也无法破坏真言,只得将原本书了字的墙体,和整面墙切割开,做成四方碑的样式,略加装饰,留在道观中。如今除了早就点亮的尊道贵德、遣欲坐忘、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就连道法自然、和光同尘也亮了起来。
???胤礽远远地看见,瞬间瞪大了双眼,一个猛冲过来,凭什么!!我也有践行柔弱不争好不好!
优昙淡淡一笑:你吗?还差你师父甚远。
为什么我一道门子弟,会在道观听你一个佛门尊者指点。胤礽幽幽地吐槽了一句,抬手赶他,去去,快回八相寺。
青阳不轻不重地拍了胤礽一下:知道你为什么差得远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说这话时,青阳忍不住带笑瞅了眼罗睺,想到当初对方的歪解:修道之人待万物生灵皆是一般,即便是佛门尊者,你也应该用对待香客一样的态度来看待。
胤礽嘟嘟囔囔地摸着头走开。
青恣法术是可以了,但心性还有的磨炼。想成仙还有很长的路走。青阳用一种老年长辈的语气说完,话锋一转,但好在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青恣加一把油,一个月内我们说不准就能接到孩子啦,嘻嘻。
畅想完孩子一个月成仙,青阳和罗睺牵着手回到寮房:其实我早想问了,魔祖,你能找到我师父现在去哪了吗?之前为了对付假摩尼,一直没问。
罗睺也从没想过,原来青阳的师父就在这个世界,此时知道身份,掐指一算:他已经不在此间。
什么叫不在此间?青阳的心霎时一跳,下意识地追问,但很快就将手摆了摆,让罗睺不要再说。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说他师父已经不在这个时间。
青阳完全没想到,只是一场大战而已,就与好不容易重聚的师父擦肩而过,一时间的失落懊悔,很难表达出来,只呆呆坐到床边。
青阳难掩心中酸涩,但仍是自我安慰地说:我知道的,他是奔赴去见幼年的我啦!其实也没什么,待我日后飞升,修得可踏破虚空的仙果,自然能去那一个世界,再与他重逢。
嗯。罗睺低低地应了一声,安抚性地垂首,与青阳碰了碰额头,所以,你知道为此该怎么做吗?
青阳有些泪眼朦胧的抬头:嗯?
罗睺:多!双!修!
青阳的眼泪瞬间没了,并且胆大包天地锤了魔祖脑袋一拳。
罗睺还想缠过来,青阳面无表情地推开:不行,不可以。
青阳同样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我要混满一个月,拿到工钱!
远在黑龙江的胤褆并不知道,自己因为贫穷,躲过了一劫。他坐在帐篷里看明珠的来信:
幸好老臣稳重,及时将想要动作的其他人喝止住。圣上明面上说是去养病,回来又声称病弱缠身,但哪个去病弱缠身的人会长胖?!皆是试探矣!
不过东宫那边,确实流传出一些只言片语,说是不光太子,就连石氏也被接出宫中,一些年轻的妾室,甚至传出和娘家接洽,要出宫的消息
依老臣愚见,这分明就是局!是太子与圣上一同设下的局!只是可惜啊,从太子离宫静养至今,都还没人入套,估计也是因此,圣上才急了吧
就老臣所知,单是被圣上暗示过的,便有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就连十七岁的十四阿哥胤祯,都被叫去养心殿密谈怂恿过
其他阿哥也是沉得住气,大约是看到直郡王您的选择和老臣的按兵不动后心里有了防备,就连朝堂之上,也没有一个臣子敢搭这茬
胤褆撇撇嘴,将信扔进火盆里烧了。
皇阿玛现在试探人,还真是越发不走心呐。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威慑?没看如今满朝官吏都安静如鸡,阿哥们也老老实实地当缩头乌龟。
与此同时,紫禁城,南书房内。
张爱卿啊康熙愣拖了半个月,想试试不公布太子去向,能不能让继承之路走上正轨。哪知道费尽口舌这么久,也没有收获,令他简直想怀疑,曾经朝堂上的杀机四伏,针尖对麦芒,难道都是他虚假的回忆?
张廷玉缓缓坑头,将官帽尖尖都藏在文书堆后。
康熙:张廷玉!
这不公平的命啊!!张廷玉在心中落下苦涩的泪,不甘心地从文书堆后冒出来,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