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这种地方没有施工,怎么会有农民工呢?接机吧?好奇怪...
顾微然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人看,便没有太在意。
哪知她刚放松疏忽,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云舒,小心!
那是红姐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顾微然正对着云舒,一抬头看到有个农民工从怀里掏出一只铁锤!
电光火石之间,顾微然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红姐就将手机砸了过去,阻止了这致命一击。
那人顾不得被砸伤的头,不依不饶地向云舒扑去,顾微然慌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云舒身前。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当铁锤落在眼前时,那人被红姐制止了。只见她捏住农民工的手腕,重重往后一扭,同时出脚踢在他的后膝,那人受力跪地,红姐趁势用肘部击打他的太阳穴,将他的手掰至身后,像警察抓罪犯似地按在地上,半跪压着他。
随后,那人被保安和现场交警抓住,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向云舒谩骂道:你这个女人不得好死,明德集团还我弟弟,还我弟弟!!劣质工程塌陷,我弟弟被埋,你们还花钱买通媒体压下热搜,你们还是人吗?还是人吗!!那人疯一般地咆哮,眼眶里布满血丝,嚎啕大哭,他只恨自己没得手,没给弟弟报仇。
顾微然惊魂未定,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刚刚那一下打中,不死即残。
想到此,顾微然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她从小就这样,只要受惊就会抽筋,甚至发烧。
她的手指已经有些抽筋,可她不能让云舒发现。
谁让你跑过来的,你知不知道多危险??云舒没搭理那人,眼中满是担忧。
我...顾微然没有力气回答,她努力控制呼吸,保持冷静。
这该死的本能,这该死的肢体反应,根本由不得自己。
云舒按着她双肩,轻挽她的手,柔声问道:微然,你有没有被吓到?
原来,云舒记得她这个老毛病。
顾微然摇头,没有。
她怎么能承认,自己因为云舒遇到危险被吓到,她怎么能再让云舒看到自己的糗样。
下次不能这样了,知道吗?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林老师交待?
你出了事我也没法跟她交待。
云舒的心咯噔一下,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久违的温暖和感动,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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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温柔,这该死的本能,嘤嘤嘤
看过《红玫瑰》的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在这本里面是个插曲
这篇文比较简单,就想写写感情,比较贴近生活一点,所以没上一部那么惊心动魄,那么虐身
虐心的话是会小小的,很微小的虐一下
第10章 关心
经过这么一闹,事情开始发酵,机场有人拍了小视频,媒体同步上了这起新闻。云舒立即把人安排到了酒店,自己直接去了公司。
明德集团总部在a市著名的商务区,酒店与明德大楼隔路而望,顾微然的房间是个套房,从阳台就能看见明德办公室。
她没有心情休息,本想重新投入工作,可无法专心。云舒现在处在危险当中,谁能知道今天这件事是开始还是结束?
她不敢回想刚刚那幕,一想起,就会心惊肉跳。
手指的抽筋还没恢复,顾微然感觉很不妙,小腿好像也开始产生了不适。她开始来回踱步,双手相互掰指头,企图抚平那种连着筋抽痛的感觉。
如果不能缓过来,接下来必定是一波高烧。这个怪毛病,到现在也查不出问题,以前有些民间说法,说被吓后是因为三魂七魄丢了一部分,需要喊魂,才能好。
可对顾微然来说,什么方法都没用。
她一直被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说起来,她的成长历程也确实很少受到惊吓,认识云舒后,也就发作过两次。
云舒走后,她几乎没再有过这样的经历。
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万一云舒需要自己呢?何况宣安还有那么多工作等着。
越担心的事情越容易发生,顾微然的症状没有一丝好转,反而开始畏寒,时而感觉冷,时而感觉热,冰火两重天。
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或许是一路颠簸,才会被吓到。
顾微然哆哆嗦嗦地钻进被窝里,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只是,好像又梦见云舒了。
不然耳边怎么会又传来她的呼唤呢?
微然~
顾微然听见声音但无法回应,她觉得好像深陷在了火山中,被熊熊烈火包围着,她的身体仿佛在燃烧,热得痛。
她烧得有些糊涂,嘴巴哼哼唧唧地不知在说什么。
微然~云舒的声音飘到了耳畔,顾微然感觉有只冰凉的手覆在了额头,舒缓了火烧般的折磨。
这么烫,还说自己没被吓着。
云舒额头抵了过来,顾微然滚烫的皮肤灼伤了她的心,她迅速去端来一盆水,拧了一条毛巾覆在她头上。
这次,顾微然睁眼了,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她看见了云舒担忧的眼神,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幻想,只是虚弱地问: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回来了?
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会这么温和地对云舒说话。
不放心你。云舒满眼心疼,她握着顾微然手,帮她搓揉。
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嗯~云舒始终低着头,她用大拇指的指腹拨平顾微然抽筋的指头,重复这个动作一遍又一遍。
许是虚弱的时候,心很容易被脆弱和感性占满,顾微然眼角酸酸地想落泪。她望着云舒,试图屈指牵她。
可她刚刚弯起的指头就被云舒抚平了。
别乱动。云舒轻呢一声,顾微然乖乖地放弃挣扎。
反正是在做梦,在梦里,她还可以把云舒当成心底的倚靠甚至依恋。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云舒走后,留给她无尽的孤独。
她还以为自己很豁达,很冷漠,很无所谓。
以后不要这样了,不管为任何人都不要这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云舒平静地说着,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
身体快过大脑,我有什么办法。
云舒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顾微然,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静默无言,直到酒店服务员送来药。
头疼吗?
顾微然点头。
云舒从一堆药里面挑出布洛芬,让顾微然靠着自己肩膀,把药喂了下去。她放好水杯,想把顾微然放下去,却被紧紧地抱住了。
你躺下,我给你揉揉腿。
顾微然倒在她肩头,摇头。
躺下我就醒了,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我会继续讨厌你,也会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做梦。
云舒哑然失笑,只是轻拍她的肩膀,任由顾微然这么靠着。
顾微然全身疼痛不已,头痛欲裂,可她就是不想闭眼睛。
如果失去意识,这一幕就会永远停留在梦里,再也见不到了。或许醒来,都不会记得这些内容。
原来睡梦中的自己,这么贪恋云舒。
对不起微然,我不该逼你来,不该让你受惊。云舒满心愧疚,她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轻视了人心,也小看了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