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再加一把剪刀,一共准备五把!”采小兰嘱咐。
……
吉时快到了,正午的阳光最烈。浣纱堂的小楼里摆了五把椅子,老太医端坐中间,其余的官列坐其次,而王继与郑一松两人舔坐两边。其余众商人则分坐在两旁。
徐银莲、江梨、丰仓分别带着各自作坊、车行里的人为开业典礼献了一舞。迎春楼出身的江梨跳得极好,赢得了同行与非同行的一片喝彩。丰仓只有一条腿,不能跳,就站在边上喊口令,在他的指挥下,未上过战场的汉子们,竟爆发出凛冽的气势,赢得了两位上官的肯定。
“及时到!”
负责大声喊出来客姓名的伙计又被派了新的工作,这一声“及时到”,震耳欲聋。
字面意思。
采小兰走到正中央,双手连拍数下。
一旁的乐师立即奏乐。
五颜六色的布条随乐凌空落下,宛若从天而降。一直蹲在小楼二楼的舞娘们一齐克服恐高感,扯着布幔,凌空飞下。
曼妙的身姿,在各色布匹虚虚实实的映衬下,尤显轻盈。
中间的两位魁唱到:“帘外雨潺潺……”
李后主的婉约词,一下就扣住了所有人的心弦。盛世大唐,血脉豪放,哪经得起这份柔软?众来宾,从上到下,纷纷化作那难过美人关的英雄好汉。
铁血变成柔肠。
“美呀!”饶是见多识广的王老太医也不禁赞不绝口。
官学的诸生,个个面目潮红。
舞蹈到最后,两位魁退居幕后,伴舞们拥着一块红布盖着的匾额上到前面。而刚才消失的魁重新出现,一左右拉着一条红色布带,带子正中央绑着一朵大。
采大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中央,对着底下鞠了一躬。
“还请几位大人帮忙剪彩!”
早有伙计通知过他们,王老太医、卢青云、卢勇、王继、郑一松鱼贯而进,分别站到了红带一侧,拿过剪刀,互视一眼。
“卡擦”一剪,彩带应声而落。
后面小娘子们涌了上来,娇滴滴地请大人为匾额揭开绸缎。
老太医与卢青云谦让一番,最终一起揭开了红布,露出其下三个鎏金大字——浣纱堂。
掌声雷动。
所有人今天都学到了一个新的词汇,“原来这就是剪彩!”
有三位重量级别的人物亲自参与了浣纱堂的开业典礼,李老六没揪着违反契约进入扬州府一事不放,甚至连提都没提。
在后面的宴席上,他狂塞了三盘子卤肉,扭头离去。
除了提前离开的他,其余人都或多或少买了一匹两匹的布,享受到了真实惠。有吃有喝有拿,所有人都满意地离开了。
“小兰,真有你的,那可是刺史呀。说来就来了?”徐银莲跟做梦一样,她从没想过,官员竟然能亲民到这个地步。
“哈哈!”采小兰笑颜娇展,“徐姐姐,下面开足马力,把还剩下的三十八车的都变成布匹。入冬前,一定要让扬州府的老百姓都穿上布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