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看门的卫兵立即到里面帮着尉迟卸甲。
采小兰拿着上衣,站在一旁,心里不由得又吐槽开了,“干啥都问一声,咋不烦死了呢?”
武官们上朝的铠甲,与其说是防具,不如说是一种礼器。全身上下拆出来十几个部件,只剩下柔和的内衬。士兵们还要继续脱下去,采小兰连忙喊停,“够了,不需要再脱了。”
大老粗就是大老粗,丝毫不考虑还有女子在场。
上衣是短衫类型,下裳是裤子。衣裳的样子和唐朝的衣服略有不同,尉迟穿上身后,衣角略短,上面有裤子挡着,不显眼。下面露出一截脚脖子。最后采小兰又亲手把瓜帽戴在了他头上。
“怎样?”李老二问道。
“这——衣穿在外面,臣感觉不到,但帽子挺舒服的。”尉迟敬德活动了两下,非常灵活,“臣出去溜达两圈试试。”
“尉迟,换个人试试吧。万一这衣不保暖,再得上风寒。”李世民舍不得。
殿内有地龙,屋子暖和,但外面正是冷的时候,万一不保暖,染上风寒就不值当了。
古代风寒可不是小病。
尉迟听自家老大有点小瞧自己的意思,当时脸色就挂下来了,“呵呵,臣身体倍儿棒,想当年……某家去去就来!”
大殿上的氛围一时坠到了冰点。座中的李靖与虞世南不敢抬头,心里嘀咕,“这尉迟还是当年那个臭脾气呀。”
李世民“啪”一声坐到了椅子上,气鼓鼓地盯着门口,“好心当驴肝肺!”
片刻儿工夫,尉迟敬德小跑着回来了。
“陛下,这东西贼暖和。比裘子差不多。”尉迟五十出头了,出去跑一圈,喘息的声音大得跟牛一样。
李老二听着话,小步蹿到了一旁,手伸进衣里,只觉得有一股腾腾的热气,“这衣果然非同凡响,不知道一套衣生产所费多少?”后一句话,他显然是对采小兰说的。
“回禀圣人,民女已经将一棵到衣的所有过程记录在册,请陛下过目!”采小兰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一本薄册,转交给一旁的太监。
李老二接过大致翻了翻,书里内容非常详实:无论是的生产条件与成本,还是布的纺织技术,都可以“照本宣科”。
“你这也没写多大本钱呀!”
“受工价与成本的影响,价格在三百钱左右!”
“好!”李老二猛拍椅边。
李靖更是违背了礼仪,站在身,在大殿上狂笑起来,“只要给我五万不惧漠北严寒的士兵,区区突厥不在话下。”
贞观四年年初那一战,虽说李靖打赢了,但是惨胜。多少将士被冻毙瀚海,回来的也因冻伤而落下了病根。根本不能再拿起武器上战场了。
此类的话,殿内的几位老臣与李老二一连说了好几句,其中大部分用的是土话,采小兰听不懂。但从他们那激动的面容上看,大抵是开疆拓土之类的话。
“陛下,战争不可轻启!”户部的尚书长跪不起。国库什么样子,他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