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炉灶下的草木灰弄了一堆,又取了三味中药,白及、细辛、防风,在捣臼中碾粉,拌入草木灰,全盛放在水瓢里。又借着去屋里的空荡,从光幕里取出了酒精备用。
“你来按着他这一只肩膀!”采小兰把说话的男人招呼过来。
受伤的男人虽说处于昏迷中,但不保证拔出树枝的时候,不会醒来。万一乱动,必将加重手上与肩上的伤。
“吴管事,现在有两件事,需要同时做。我一个人顾不过来。你按照我说的位置,按住他。另外,还得你拔!”
吴大平是见惯了生死的大人物,立即照着采小兰的指示走到了最前面。
“行!”
采小兰为其指明了远心端血管的位置。她都不用猜肯定是静脉出血,如果是动脉,人早就没了。
吴大平把左手轻抚在其上。
“准备听我号令!”采小兰屏气凝神,一手端着草木灰与药物的混合物,另一手拿着酒精。
“拔!”
随着一声轻呵,吴管事左手用力下压,右手使力,却拔了个空。病患“哼唧”一声,但没醒。
“太滑了!”吴管事错估了树枝的坚韧程度,而枝子上都是血液,十分滑手。
“一起!”
采小兰放下水瓢,抓了个末端,“一起发力!”
“呲——”
三人都听到了树枝出肉的声音,血色喷涌而出。
病患痛醒了。
“呀!”按住肩膀的男人被吓了一跳,手上顿时一松。
那喷涌的暗红血液,太吓人了。
病患郑二不了解情况,动作非常大。
“不要慌,按住了!”吴大平吼了一声。
而采小兰立即把手上的酒精倒了上去。
树枝里都是病毒,万一感染,将是致命因素。
酒精对肌理的刺激忒大了,郑二疯了似的抽动,男人整个趴到了他身上才压住。
“坚持!”采小兰也按住了肩膀,仔细观察里面是否还有细碎的木头。
老天护佑,酒精冲刷的瞬间,采小兰看清楚里面什么异物都没有。
“运气真好!”
采小兰感叹一句,拿起水瓢,把里面的药灰慢慢掩盖到上面。
“刚才来不及调药,先用最老土的办法止血。过两个时辰,我把伤口洗净,再敷上净药。”
从拔树枝到止血,短短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三人却大汗淋漓。
郑二平复了,背他的男人慢慢告诉他发生的事情,而采小兰则去药房重新制药。
应急可用草木灰,但要想人恢复,草木灰就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