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场男人走的时候,采小兰给他拿了两贯钱,算作大家采药的辛苦钱,并且请他带了一句话给吴大平,以后林场的人治病,可以用草药抵扣诊金。
两经波折,采小兰已经失去了耐心,与其将大好的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不如去做做饭,放松心神。
想到此点,她就转身回到了屋子里。
厨房里,徐银莲正好从淘米准备做饭了。
岭南道的贫瘠,从每日吃食上就能体现出来。在扬州的时候,得益于卤肉与凉茶生意,基本上每天都能吃到荤腥。而在黄风谷,别说肉了,连蔬菜都没得吃。
每天的吃食非常单一。就着咸菜喝粥,天天如此。
“诸位,今天中午想吃点啥?”采小兰来到院子,大喊了一声。
院子里原本很平静,江梨正慵慵懒懒地伸懒腰,徐银莲母子坐在矮脚凳上头靠在一起,不知道在干点啥。丰仓一个人待在厨房,不晓得在忙什么。
而她一句话过后,所有人都欢腾了起来,互相望了眼,异口同声,“没啥特别的要求,只要肉!”
三人的回答,尤其是江梨的,叫采小兰面上一红,当初她喊人来岭南道的时候,可是说过,肉管够的。
“我应下了,今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叫大家吃上肉。”采小兰把头高高的扬起,众人只能看见她迎着阳光的侧颜。
白嫩的肌肤上,有一层细小的白毛,那是青春自信的味道。
答应了人,就得付出行动。她把主意打到了黄风谷其他住户的身上。他们住了这么久,总归知道获得肉食的办法。
采小兰把清毒散装了数个小包,拜访人,不带点东西,就失了礼节了。
一圈下来,终于在第五家看见了关在院子里的五只羊,她半贯从他们家买了两只,一只回去就杀,另一只留着过节吃。
时值夏日,炎炎的热光笼罩。这种天气,什么肉食都存不住。为了保留最好的味道,采小兰必须今天之内吃掉一头羊。
一羊三吃,拆出来的羊棒骨与大块的肉,统统用来煮汤。而徐银莲淘洗好的米,采小兰也不愿意浪费,剁了羊排,焖了做手抓饭。还有一些连肥带瘦的肉,被切得薄薄的,准备烤制。
抓饭和羊汤很快就就位了。
这一头羊是吃草长大的,肉不膻。往锅里一滚,独属于肉的香气飘得满院都是。天心居出来采小兰,其他人都含着口水,焦急等着开锅。
“哎,你们家在做什么呢?”屋外进来一个男人,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好像嘴里正吞咽着东西。
丰仓回头一看,是邻居田蓬,“哦?吃了没?杀了头羊,治一治馋虫!要不留下一块吃点?”
此刻早就过了饭点,丰仓不过是客气一下。
采小兰一早起来便准备抓贼,后来又招呼了两波送药的客人,又去买羊,了不少时间。等她杀好羊,日头早就过了中午了。又焖了半个时辰的肉,此时换任何人早吃过午饭了。
“那太好呀!”男人一听丰仓的邀请,立马答应了。
男人麻溜的回去了,跑动的时候,还不忘撂下一句话,“我回去取碗筷,去去就回!”
江梨哀怨地看了一眼丰仓,“丰仓,都怪你多嘴,这下好咯,又多了一个吃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