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自己的耳朵去偷别人家的铃铛,自欺易,欺人难。
采小兰顾头不顾腚的说法,显然说服不了其他人。大家带着沉沉的疑惑,进入梦乡。而她自己心里头也疑惑不已,但冷寂的处世方式,让其不会找李位问个清楚。
一夜安稳而过。
幸运的是,接下来的日子,日夜都是平安夜。除了一次跑错路,两次掉沟里,三次车轱辘跑掉了,四次马儿尥蹶子,五次……
“快看!”坐在车辕上的徐小琴忽然惊叫。
后面假寐休息的各人都被惊得抖了一下,“什么情况?”
徐银莲拨开门帘,焦急地看向女儿。却见她手指指着前面的一根高高的树枝。
树枝上有一面褪色、破败的旌旗,正迎风招展。
依稀可见“解暑”“歇脚”“餐饭”六个大字。
不认字的徐银莲却一眼认出了这六个字,“小兰——”
话没说到底,她哽咽住了。
“怎么了?”
“到家了!”
“嗯?”
“天福聚财居!”
“呀!”
采小兰挑开门帘,仰头望去,一瞬间喜出望外,“哈哈哈——”
“我们到家啦!”
谈了一路的天福聚财居,到了眼前,众人心情可想而知。一鞭子下去,马蹄声密了不少。
与漫漫长途相比,最后这一眼望得穿的两里路,真难走。众人巴不得立马就到牌坊口。
……
“哎,你们快看,怎么干干净净的,连一颗杂草都没有?”江梨眼睛尖,一眼就瞧出了不寻常的地方。
其他人也都看出问题来了,徐银莲更是掏出了钥匙,连跑了几步,捅了锁钥的屁股,好几下都没捅进去。
“锁被换了!”她惊叫。
丰仓皱眉,赶到边上,要过钥匙,也没捅进去。拿起锁,上下摸索了一番,喟叹了一声。
“不像是被换了,应该是锈了!”
“那院里怎么干干净净的,一副有人经常生活的样子?”江梨没转过弯来,锁既然没被撬,那人是怎么进去的?
天福聚财居的竹木混杂的院墙,防君子都够呛,别提防贼了。
丰仓拿了颗石头,一下砸开了门锁。众人驱赶着马车往里去了,到了屋内,看得更清楚了。
采小兰下了马车,屋里屋外四处摸了摸。说一尘不染谈不上,但绝不是一月两月没有人的模样。
四下角落没有大灰,桌面灶台倒是有一层浮灰。
徐银莲推了推侧屋的门。掩得实,没推开。
她的老对头江梨见此情景,不由嗤笑了一声,“说你力气小,连门都打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