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无人敢出一丁点儿声,连喘气都放轻了呼吸,唯恐惹怒圣颜。
良久,才听到皇帝语调平淡道,“既是如此,顾世子觉得朕该如此处置?”
“臣因家父一事,对虎兵营的几名老将尚熟识。若是皇上信的过言靳,臣愿为圣上分忧处理此事,阮将军亦能好好安心养伤。”顾言靳放慢语速,在提及父亲时微顿一下,才接道。
皇帝深深望向顾言靳,他鲜少见顾言靳在朝堂上发声,沉默半晌,半是怅然道,“你倒和你父亲相似,对这些将士们护的紧。”
顾言靳低声言道:“如此,家父九泉之下知晓亦定然欣悦。”
“那朕便交给你去做。”皇帝扶上额,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对德公公上前要扶他起来伸手制止,继而看向顾言靳,“但若再出了这等事,朕定是会降罪于你。”
“谢皇上。”
顾言靳退回朝官之中,对旁人异样的眼神视而不见,安静不语。
阮正擎也谢恩退下,穿过人群朝他看去,眼神既是欣慰,又有担忧。
这孩子,哎。
只能希望皇上顾及旧情,莫要再暗中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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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用计试探
随着时间过去,阮白便见着顾言靳似乎出去的次数愈渐频繁,后才听闻他担下爹爹那虎兵营一事,心中涌上一股暖流。
她在家时便感受的出爹爹对此心思有多重,如今有顾世子相助,必能拨开云雾见天日罢。
她在这些事情上帮不上忙,近些日子也只能嘱咐后厨尽量按着世子哥哥的习惯布菜,不必顾忌她。后厨房的人没有法子只得唯唯诺诺地应下,暗地里哭笑不得。
世子命他们按着世子妃的喜好来下厨,这会儿世子妃又叫他们顾着世子的习惯。
这算个什么事嘛?
除去膳食方面,阮白悄悄摸摸在顾言靳身边窥了几天,仍是觉着他佩戴的那香囊幼稚可笑。思来想去,乖乖回了房拿起针线练习。
锦玉瞧着小姐面露苦色又毅然决然绣起针线活时不免失笑。
“姑娘,若当真不喜,便算了罢,做些旁的世子亦会欣悦。”
阮白认真穿着线,比对着图案,闻言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就不想看着自己当初绣的那个丑香囊在世子哥哥身上挂着,好丢人。”
“刚巧快过除夕了……再给卿姐姐绣一个作除夕礼物,她一定也会开心的。”
锦绣见她定好了主意,便也不再劝。
慢步退出去关上门,正好看见往这边撒着欢儿奔来的小狗儿,笑着抱起它边道,“姑娘正忙着呢,可不要去扰了她。”
“嗷呜。”小狗儿晃着悬空的爪子委屈巴巴地叫着,不住地头要往门里探。
“锦玉,是小狗儿来了吗?”门里阮白的声音传出,锦玉无奈地点了下小狗儿的脑袋,放下它打开门福身道。
“是。”
小狗儿见到她顿时摇起了尾巴,却又不进去,只将爪子搭在门槛上嗷呜嗷呜地叫着。
阮白揉了揉眼睛,笑着朝它招招手,它便跃过门槛欢快地进了屋。
“好了,便让它留在这儿吧。小狗儿很乖的,不会打扰到我。”
像是听得出阮白的维护,小狗儿应声嗷了一声。锦玉哭笑不得地只得听姑娘的话留着小狗儿,再次出去在外头候着。
姑娘对小狗儿倒真是,格外的喜爱啊。
——
鹤仙楼某处雅间,纱幔低垂,室内燃着香炉,连同桌上的茶香混于一起,吐出缕缕氤氲。
一名女子隔着纱幔低垂螓首,含笑拨弄着琵琶弦,一颦一笑间似带着令人沉醉的魅力,就连弹出的曲儿也叫人不禁痴迷。
顾言靳至始至终只细细品着茶,半点儿眼神未向纱幔处投去。
“一向听闻顾世子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可自当娶妻后便十分疼爱妻子,本殿原还不信,今日一见,当真如此。”
坐在面前的男人开口似调笑般言道,顾言靳闻言沉声回道:“妻是心上人,自是欢喜不过。”
三皇子连弈眉头一挑,“若不是欢喜,这等香囊搁在往日,本殿估摸着顾世子恐是一眼也不会瞧的。”
“非心仪之人所制之物,纵然再好,言靳亦不会另眼相待。”
“而这香囊虽在绣工上尚有不足,但亦为妻之心意,言靳心甘情愿。”
“好一个心甘情愿。”连弈顿时拍掌笑道,随后意有所指道,“只是听闻令妻不过年方十四,世子怜香惜玉,恐是不忍伤了这朵娇花。本殿这儿什么样的女子都有,不知世子可有兴致?”
顾言靳放下茶盏,垂眸回应,“殿下莫要同言靳说笑了。臣是真心待妻,又于大殿之上承诺过定不会辜负于她,怎会做这种对不起她的事。再者不过一两年的时月,言靳等的起。”
闻言连弈朗声笑道,“世子倒还真是个痴情儿。无怪乎上回因世子妃推了本殿之约啊。”
“只是……本殿之后似是听闻世子同五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