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晓顾言靳不在意,阮白却仍不愿他有丝毫芥蒂,小声又骄傲地对他说着拓跋圭隼没能对她做什么,语毕眨着眼巴巴地看着顾言靳,像在炫耀自己努力得来的成果。
却被顾言靳沉下眉眼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语含心疼道要她一切以自己的性命为主,再言其他。
阮白扯过被子躲进去,半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出来,弯着眉眼笑,也不答应也不拒绝。
反正啊对于她而言,有些事情同样是不能够让步的。
就算不为了顾言靳,也是为了自己的原则。
***
翌日阮白特意起的晚了些,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便是想着晚上也能更有精神些,省得到时候突然觉得困了或累了,平白添了麻烦徒增烦恼。
她不知道顾言靳打算怎么带她走出这看守森严的区域,只是满心相信着他,子霁哥哥总会有法子的,他那么有才能。
阮白瞧了瞧对今晚要发生什么尚且不知晓的乌拉,难得的好心情。
如果说拓跋圭隼是乌拉心目中的神袛,那于她而言,顾言靳便是这一生谁也无法替代的神明。
同样的虔诚与信仰。
只是她更为幸运。
因为她的神明,在心底同样虔诚地爱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 失败品蛋糕x1
明天一定要是成功品!
第68章 她想回家
今夜无月, 天上浓厚的黑云遮盖住微薄的亮光, 莫名让人觉得心慌,阮白却心情格外的好。
俗话说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天。这样的天气也正好便于她逃离这个地方。
阮白早早的进了帐子休息,乌拉进来瞅了一眼,撩起帘子出去时兴高采烈地回头说道:“小乖姑娘, 奴同王子说了您葵水已尽,王子道要奴好好照顾姑娘, 明日就可以侍奉王子了。”
阮白面色一僵, 旋即收了神色微笑: “我知道了。”
天知道乌拉这一副为了她努力要来那无上殊荣欢天喜地的模样, 让阮白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能回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真是谢谢您了。
反正她明天人都不在这了,让个鬼去侍奉那什么拓跋圭隼吧!
乌拉听她应到,脸上带着欢喜的笑走出去,心里盘算着明天要怎么将小乖姑娘梳妆的漂漂亮亮, 好让二王子能更舒心。
而阮白则灭了烛火, 躺上榻半是紧张半是期待地等着顾言靳的到来。
外头也沉静下来, 一时之间格外的安静, 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楚地能听见。
许是因为白日睡的太久,又或是此刻的心情太过迫切,阮白在黑暗中睁着眼,没有一丝困意。
要可以回家了。她想念爹爹,想念好久没有扑到她身上欢快的小狗儿,想念温柔的卿姐姐。
还有她要给子霁哥哥缝制的衣袍, 因为被掳来了柔然都还没能开始动手,那让锦玉带回府的布匹也不知有没有好好保存,会不会蒙了灰尘。
在异国的每时每刻她都想要回去,可最开始却还要压下恐慌和思念,全神贯注去反抗拓跋圭隼。直到顾言靳的出现,才让她稍微松下一口气,能够短暂的好好休息一会儿。
正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门帘被外头的人掀起,透进光亮,一道身影走了进来,阮白坐起身看去,登时弯眉莞尔。
“子霁哥哥。”
顾言靳笑而不语走向她,轻柔地为她更衣。说来也稀奇,平日里阮白穿的都是拓跋圭隼命人为她准备好的衣物,多是柔然人冬日所着,但今日穿的却是她那日被劫来时的大夏冬衣。
像是怎么出去的,便又怎么全须全尾的归来。
“外头的人不会发现吗?”
阮白下巴轻抬,疑惑地示意外面应该会看守的乌拉,不明白他怎么光明正大地从正门口进来。
顾言靳细心为她整理好衣襟,裹紧她的衣服,怕这晚上天寒地冻的等会儿出去了会冷着,闻言也不回答,只把一切收拾好后便牵着她走出去。
外面空无一人,天色暗沉,似泼了墨般的阴暗,透不出一点儿星光,唯有火把插在营帐旁照明,随着寒风的吹刮摇曳着火光,艰难地保持着燃烧的状态。
乌拉倒在门口地上,像是被打晕了过去。阮白这才了然顾言靳怎么敢这样大胆地进来。
“之前的每回也是这样吗?”她好奇地眨了眨眼问道。若是如此,第二日乌拉醒来的时候难道不会察觉到吗?
顾言靳轻笑了一声,看着他的傻姑娘傻兮兮地这样问,点了点她的额头,“自然不是。之前的时候我是从柔然神医那儿要来了一种迷香,能够让人不知不觉地昏迷过去,第二日只会以为自己睡了一小会儿。”
“但这周围有时也会有除了她以外的人守夜,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每夜都来的原因。还须清楚晚上守夜的有哪些人。只是这几日迷香用的差不多没了,再者今夜也不需要用到那迷香。”毕竟明天人都不见了,乌拉发不发现又有什么关系。
阮白听见顾言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眼眸晶亮,扑过去像撒娇的猫似的用力蹭了蹭:“子霁哥哥好厉害。”
旋即又看了看地上的乌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她拖到帐子里,免得晚上突然下起暴雪给冻死了。虽说不是一路人,但毕竟也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只是理念不同罢了。
做完这些,阮白忽然想到什么,忙不迭走出来看向在一旁看着的顾言靳,微张开嘴:“从柔然神医那拿的迷香?那柔然神医……”
顾言靳不置可否,什么也没说,只是眉眼间的笑意彰显出对她猜测的赞许。
阮白登时笑弯了眼,像极了偷到腥的猫。若是让拓跋圭隼他们知晓,他们奉为神医格外信赖敬重的柔然神医竟然是大夏的人,岂不是会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