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大概是默认了,令狐乐见他们没有承认,道:“你们前些天,在客栈里说的话,难道就这么快忘记了吗?一个说‘此行到了福建沿海,什么事都好办了’,另一个却说‘话虽所此说,然而这一路上还要小心为妙,我们到了福建就可以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王振叫我们一路小心那些中原武林高手,走了这么多天,江湖屑小倒是遇见了不少,好像没有什么高手啊!’两位,不知道我说的对是不对?”
两个异族汉子听后,脸如死灰,半天没有吭声,令狐乐冷笑一声,道:“这就算默认了吧?众位,你们也看到了,他们要不是心存不轨,怎么会有如此神态!据在下看来,这两个人定是到福建沿海去勾结倭寇,图谋不轨!”
孔海山接着道:“也许有人不相信我们的话,以为他们虽然是瓦刺人,出京是为了看看中原的大好河山,不过,我能够肯定,他们确实是去见福建沿海一带的倭寇首领,此刻在他们的身上有瓦刺首领也先的亲笔,我们叫他们拿出来,便知其中的内情。
瓦刺人对大明朝窥视已久,可恨朝廷的一帮昏庸之辈,无视瓦刺的存在,整日除了吃喝玩乐,无所作为,尤其是东厂的王振大太监,一手遮天,同瓦刺人暗地勾结,陷害忠良,于谦于大人三番五次受他陷害,派人暗杀,所幸天佑于大人,没有被这奸贼陷害,如今这两个人正是王振和也先密谋派出来的探子,到福建同倭寇首领结盟,以便将来造反的时候,南北呼应,众位,你们说说看,这两个瓦刺人该不该杀!”
在桌的人听了这话,有一些人的心中又惊又怒,他们都是大明的子民,虽说是江湖中人,一点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然而遇到这种事,哪能不义愤填膺,而另一些人却是面无异色,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尤其是那个坐在角落的孤独汉子,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向这头看上一眼,显得极为的孤僻,冷漠和无情!
只听得有人怒气冲冲的道:“此话可是当真?”
孔海山扭头看去,见是那个老道士,刚才就是这个人说出了他的身份,只听孔海山笑道:“前辈,在下所说的话句句是真,不信的话,可以叫他们把书信拿出来!”
他话刚说完,只见那个左首的异族汉子从贴身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阴笑道:“你们要看的是这个吗?”令狐乐脸色一变,喝道:“你想做什么?”左首异族汉子冷笑一声,猛地大喝一声,内力一发,将手中的信封连同里面的书信震得粉碎,令狐乐和孔海山出手已是来不及,两人同时飞身而起,一掌打在了那汉子的身上,那人“哇”的一声,张口洒出一口鲜血,身形颠颠撞撞的退到了他兄弟的怀里,只见他的兄弟抱着他,失声惊叫道:“大哥,大哥,你……”
这几下只在电光石火之间,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左首异族汉子已是被两人打中,张口喷血,方剑明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们,听到这两个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心中也是生出一股怒火,及见那瓦刺人被孔海山和令狐乐两人打中胸膛,狂喷鲜血,人也是软软的倒在另一个瓦刺人的怀里,奄奄一息,心中却是感到有一种悲哀,那个瓦刺人刚才还好端端的,这一下就成了一个将死的人,人的生命当真是不由自己决定!
另一个瓦刺人抱着受了两掌的兄弟,恶狠狠的看着孔海山和令狐乐,冷笑着道:“你们两个跟我记着,他日我们瓦刺大军踏破你们大明的河山,我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二人。”
低头见怀中的兄弟早已没有了生气,哈哈一声狂笑,看着这些中原武林高手,大叫道:“不错,我们正是来和倭寇密谋的,你们大明朝的皇帝昏庸无能,弄得民不聊生,我们的国师,武力盖世,我们的公主,神机妙算,无所不能,我们的大天师,天下无敌。他日必会发兵攻打你们大明,让苍生安居乐业,这有什么不好?你们这些中原武林高手不要妄图去向你们的皇帝告密,如今他被王振玩弄于鼓掌之间,哪里会听得你们的话。你们杀了我,也是无济于事!”
说着,一把抱起他兄弟的尸体,向前就走,见孔海山用剑尖指着他,冷笑一下,道:“你们二位最好杀了我,免得他日我为我的哥哥报仇,杀光你们的师门!”孔海山迟疑了一下,大笑道:“好,我不杀你,杀了你,不见得我是好汉,你们瓦刺人若是真有胆子,发兵攻打我们,我定叫你们有来无回,留着你,到时看看我们中原武林高手如何灭你们的威风!”
令狐乐听了孔海山的话,跟着笑道:“不错,孔大哥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刚才我们联手杀了你的哥哥,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们,本来是要连你也不放过的,如今你既然这般说,那么且留着你的一条狗命,他日再来中原,我决不会手不留情!”
那异族汉子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高抬着头,抱着他兄弟的尸体,一步一步的下得楼去,没有人出手拦住他的去路,他刚走了不久,只见得那左首第五张桌子的那一帮人在中年人的带领下,匆匆的下楼而去,笑老头见他们下去后,对着方剑明笑道:“小子,知道这一伙人是何方神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