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将自己羸弱的身体展现在这群别有用心的部下面前了,上官天鉴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看着座下众人的神色,他都快笑了。你们以为我死了,你们就可以坐上这个位子了吗?太天真了,他,即使把凌烟阁给自己的对手也不会给这些无用的家伙的。
“红茗,此刻你心中是不是又期待又心痛呢?”上官天鉴低声对着低头的红茗说道,但转即,他便对着众人道:“凌烟阁一向是能人做阁主,我上官天鉴纵有绝世武功却敌不过这苍天的命轮,我的大限将至,可是你们谁有能力让我刮目将凌烟阁传承呢?”上官天鉴凛冽的眼神环顾四周,大声笑道:“出来吧,慕千痕,我已经听到你的呼吸,出来吧,既然来了还隐藏什么?”
慕千痕如长啸九天的雄鹰般自天降落,一袭利落的白衣,飘扬的长发,神采飞扬的面容,便这样立在众人之前,平视着那黑色劲装裹身的上官天鉴。十年不见了,他终是站在他对面了。在座的人不由哗然,凌烟阁何等地方,竟让人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易出入。
上官天鉴一挥手,众人顿时肃静。“慕千痕,你终于来了!”
慕千痕看着眼前几乎形销骨立的上官天鉴,心里的滋味很是复杂。“你很有把握不是吗?”
上官天鉴扬声大笑:“凌烟阁的人听着,我上官天鉴将这阁主之位传于慕千痕。”他行如枯枝的手指一指慕千痕,顿了一顿,“你们谁有异议?”这后句话拉的极长,阴鸷的眼神如利刃般直逼众人,在这热天里都让人觉得遍体生寒,没有人敢说一句不同意。“慕千痕,也该让他们看看你的手段,别让人小瞧了你!”
慕千痕扫视着众人,想起来前清仪和他所说的:“你授任阁主之时,尽管没人敢在我哥面前提出异议,但私底下他们是看不起你的,等到我哥撒手一去,只怕他们立即就反。所以,你必须稳住他们,你也不要想着他们会为你的风采所折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以武服人,你的功夫和我哥比起来也不差多少,趁着所有人的面,杀杀他们的威风。这拿来开刀的是暮霜堂堂主何胜云,他在阁中的位子极高,野心也是众所周知,你若在众人面前杀了他,一来可以积威,二来顺手接手了暮霜堂,安排信任的人担堂主之位……”
于是,慕千痕踏前一步,朗声道:“这位子想坐的人应该很多吧,你们一定在想我慕千痕算哪根葱,凭空冒出来坐了这位子,想必很多人不服,何胜云何堂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慕公子这是哪的话,阁主亲自选中的人,我们哪敢不从?”何胜云四五十来岁,粗犷的脸上满是络腮胡子,额头上却是帽了汗。上官天鉴如秃鹰一样的眼神锁定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发虚,上官天鉴一向喜怒无常,杀人如麻,再加上他那出神入化的武功,谁也是不敢忍的。
慕千痕不缓不慢地将清仪早就告诉他的证据一一指出,直将那何胜云说的大汗淋漓,大呼冤枉。上官天鉴如同看戏一般,“我以凌烟阁前任阁主的身份允许你动手,只要你能赢得了慕千痕手中的剑,我便饶了你这谋反之罪如何,何胜云?”他平稳说道。
何胜云听出上官天鉴语气中的杀意,又看了看擒着微笑的慕千痕,一咬牙,便是提掌攻向慕千痕。
上官天鉴强压着胸口气闷,笑意却是越阔越大,突然间,他一手扣住身边红茗的脉门,道:“红茗,你说我选的人怎么样?”
红茗心里惊恐,难道他发现了吗?“阁主选的人自然是不同凡响的。”她强压惧意,右手却紧握。
何胜云以掌法闻名于世,数十年的功力不容小嘘,全力使出足以斩断碗口大的巨木。掌风凌厉力道惊人,直将众人看的是胆战心惊。慕千痕一抹冷笑凝在嘴角,众人只见他利剑出刃,扬起一丈白光,伴随着一声惨叫,却见是何胜云的右掌从中指指腹直到手臂肘关节处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那血液从破裂的青筋里喷射而出。
何胜云这手可算是毁了,众人还没有看清慕千痕是怎么出的手。若说先前众人是慑于上官天鉴的淫威,此刻他们的目光才放在慕千痕的身上,这个白衣飞扬的男人,决不是像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相处的。
“这只是让你开开眼。”慕千痕漫不经心的说,他一击得手,虽仗着自己精湛的剑法,更多的却是瞧准了时机,何胜云外强中干,心里有着恐惧,这才让他看准了下手。“我现在可要真正出手了。”说着,众人却见慕千痕缓缓提剑,剑尖直对着何胜云。
何胜云大吼一声,运足了全身内力,左掌刚劲威猛直攻想慕千痕。
凌厉的剑气,纷飞的剑招,伴着慕千痕的轻啸,震慑了所有人的眼。纷乱的人心渐渐按捺,谁也不敢明着拂那锋芒。数招后,何胜云强壮的身躯通的倒下,睁着硕大的眼,最后的惨叫卡在喉里,什么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