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比较注重的是年三十,一大早孩子们穿上新衣服新鞋子四处乱跑,给小伙伴们显摆去。
大人们则是开始忙着做饭,累死累活一年了,也就这几天觉得日子还宽敞些,打开房门吆喝着孩子别跑远了,一会还得回来吃饭。
沈玉吸着鼻子举着对联,看着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心里有种特别的安定,她喜欢这种充满人间烟火的气息。
大门口陈雨生正在用浆糊刷对联,贴在门上,沈玉被冷风吹的直流鼻涕,还不敢乱动生怕对联粘在一起不好拿。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个圣诞树似的,左右手各挂着一个对联。
“嘶……真冷啊,冬天赶紧过去吧,”一股冷风吹来,沈玉就有点冷,刚才寻思不用太久,就穿了个薄的拖鞋出来“冻脚后跟啊。”
单脚站立交替的搓着脚后跟,沈玉现在又像是只风雪里的猴子了,擦,就是不像人。
陈雨生一做事就非常的专注,甚至可以说是严谨有强迫症似的,必须要贴的板板整整,不能有意思的瑕疵。
本来五分钟能贴好的,陈雨生愣是贴了半个多小时,给沈玉冻的鼻涕横流,还是葛香芹看不下去开门让她进来。
“小玉啊,赶紧别管那臭小子,你自己进来,省的脚后跟冻坏了可麻烦了。”
似乎是葛香芹的话让陈雨生惊醒,看着冻的够呛的沈玉,有低头看看她的脚,终于不去纠结那对联是不是歪了一厘米。
在沈玉的惊呼中,直接把她抱起来往屋子里跑,把她放在炕上之后,甚至解开自己的棉袄用温暖的怀抱来温暖她冰冷的脚丫。
“雨生别闹了,再给你凉到,”沈玉想把脚抽出来,结果陈雨生倔劲上来,死活不让“痒痒,把我放开……”
刚才冻的够呛, 现在突然到了温暖的地方,双脚就又麻又胀又痒痒,然后还有点刺痛,好像很多小蚂蚁在爬似的。
陈雨生看着沈玉这样眼里划过一些难过,瘪着嘴不开心的样子。
不用说,这货是心疼沈玉了,估计还有点自责,所以才会这么拼命的要温暖她。
最后沈玉实在是拗不过他,只能妥协的老实等着,大眼瞪小眼一直到双脚恢复才行。
葛香芹叫他们吃饭就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这傻小子还挺会疼人呢,早知道这样干吗非得用这么久。
一般过年这段日子,大家的任务就是吃吃喝喝,窜窜门聊聊天,谁家闺女过年的时候去定亲了;谁家的几个儿子过年不痛快闹着分家了……
在通信不发达没啥娱乐项目的时代里,这就是消遣的重要途径了。
葛香芹和陈福顺吃完早饭就带着礼物去窜门,毕竟过去一年有各种人情,让两人好好的看家,他们估计得下午回来。
沈玉一看没人了,就直接带着陈雨生去了农场,留下一脸哀怨的黑子看家。
到了温暖的农场里,沈玉迫不及待的把厚厚的棉衣给脱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而陈雨生早就穿个背心似乎乱跑了。
这人似乎真的有大狗狗的属性,此时看到空旷的地方就兴奋的不行。
因为是过年,沈玉也特意的给陈雨生准备了礼物,是一套水彩,费了好大功夫才兑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