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沉衍看她皱着眉要吐不吐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不吃鸡皮的?
沉衍回忆起和赵裴安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日子。
“你不吃鸡皮?”
赵裴安挑食他是知道的,以前只知道不爱吃萝卜。
“怎么的,影响你食欲了?”
她自顾自剔着,问归问,并不真的在乎。
“那倒没有,您尽兴就好。”
赵裴安悠悠看他一眼,用长辈的口吻教育:“这不是什么好习惯,看过就好,不要学。”
多么周到的提醒。
“对了,沉医生认得胡德川吗?”
赵裴安吞下一块带皮的鸡肉,不甘的胜负欲被挑起,跃跃欲试。
“怎么不认得,我们的数学老师。”
“是编过习题册的那位吗?”谢淼加入话题:“我们用过他编的习题册,难得要死。”
正聊着,高嵩举起酒杯:“来,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
赵裴安正觉得口干,一碰杯,一杯见底。
“裴安酒量不错啊。”高嵩起身满上:“女中豪杰。”
她算哪门子的豪杰,惯会逞强倒是真的。
沉衍暗暗摇头,赵裴安的酒量,一杯足以见顶。
谢淼继续方才的话题:“听说这个胡老师可有意思了,骂人的时候会竖兰花指,真是那样吗?”
赵裴安闻言吃吃一笑,放下酒杯,把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竖起兰花指,说来就来:“赵裴安!你气死我了!”
她模仿得惟妙惟肖,沉衍第一个笑出声。
确实模仿得像,没有九成也有七八成。
赵裴安拖长尾音:“你们这些人啊,朽木不可雕也!”
其他几人看得津津有味:“他为什么这样啊?”
“内心有个曲艺梦吧,”赵裴安重新把酒杯倒满,端起酒杯畅饮。
往事总有释怀的时候,以前噩梦一般的经历,如今也能作为笑谈一笑而过。
赵裴安趁举杯的时间,透过酒杯望向对面,沉衍俊逸的五官混在浆红的液体里,缓缓淌入她的思绪里。
只有在举杯的那会儿时间,她才可以好好地,放心地打量对面坐着的人。
沉衍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在他的睫毛抖动以前,赵裴安赶紧闭上眼。
什么事都可以释怀,什么人都可以放下,世上的道理本该如此。
她放下酒杯,好好回答小纯的问题:“改天让沉医生帮你问下,沉医生可要比那大内总管还得宠。”
被点名的沉医生决定跟这只醉鬼一般见识:“既然赵小姐这么有心,什么时候一起回母校看看?”
赵裴安微微一笑,应战:“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