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的腕间露出一截黑绳,手里握着一枚玉石雕刻的藕,圆润又通透,这副神态让人想到古时的君子。
正经的问题已经问得差不多,采访接近尾声,记者见傅寄忱望着那片蔷薇出神,便问了一句题外话:“您觉得那片蔷薇里最美的是哪一朵?”
傅寄忱稍稍回神,没有说话。
女记者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正准备关掉架在不远处的摄像机,谁知视频的最后一秒,傅寄忱轻启薄唇,道:“最美的那一朵已经凋谢了。”
采访到此结束。
评论区有网友留言:“我怎么觉得傅寄忱最后那句话形容的是女人啊,啧啧,他那个眼神真的……带着无限眷恋。还是那句话,建议演偶像剧的小生们都给我进来学习!”
“我来现身说法了,老家是交通闭塞的山沟沟,今年年初建成的希望小学,是以‘jianian’命名的。别问我为什么打拼音,因为我发现了,打那两个字会被屏蔽,懂的都懂。”
“是我想的那一位吗?暗戳戳对个口号,拉大提琴那个?”
“我靠,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发现了,那个名字打不出来,上回吃傅寄忱和徐家千金的瓜,我提到那位小姐的名字,一眨眼就给我删了。”
“所以,傅寄忱说的心中有所求,求的是那一位?”
“感受到了大佬的白月光是什么概念,我们连名字都不配提,呜呜呜。”
沈嘉念翻着评论,还没看清,手机就被裴澈拿走了,他温声道:“广播开始提醒了,我们该登机了。”
*
下午三点十分,飞往江城的飞机冲上万米高空。
四点半,从宜城飞来的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
头等舱的乘客率先下飞机,宋舫跟随在傅寄忱身后,关闭了手机飞行模式,一些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跳出来。
他扫了一眼未读消息,快走两步上前,挑拣重要的内容争分夺秒向傅寄忱汇报:“《晨阳日报》最新一期已经发行了,相关的采访视频也放出来了。报纸的文字内容没什么问题,是林霜一贯的高水准,就是那个视频……”
宋舫顿了顿,据实说:“何秘书审查过,说是后面不相关的题外话没剪掉,一并发出来了,大众都在议论,估计要上热搜,何秘书不知道要不要让公关部控制一下。”
那天老板在蔷薇庄园接受采访,宋舫全程在旁边观看,当然清楚林霜后来问了什么,仔细一想,也不算出格。
不过是问老板一片蔷薇里哪朵最美,更像是调节气氛的一个问题。
傅寄忱说:“不需要。”
宋舫回:“好的,我知道了。”
正要把手机收起来,一通电话打过来,看到来电备注是“周至臻”,宋舫扫了眼走在侧前方的傅寄忱,不得不接通,认真对待:“周总,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给傅大打电话提示关机了。”周至臻的语气有点急,“你跟他在一块吗?”
“我们刚下飞机,忱总的手机可能没开机。”
“你们在北城机场?”
“对,马上就出去了。”
周至臻语速加快:“别让他走了。机场这边刚发了个失物招领,我一看那东西是傅大的手把件儿。怎么回事,他自己的东西丢了不知道?”
好歹值一辆限量版超跑,哪能说不要就不要。
宋舫举着手机,目光瞥向老板的手腕,缠着黑色编织绳,东西就握在他手心里,没丢:“确定是老板的吗?”
“雕刻的是一头雄狮,这世上能有几个这样的手把件儿,不是他的是谁的?”周至臻笃定道,“以前常看他拿在手上玩儿。”
信物啊信物,这才是信物的作用!
我终于写到这里了,每天盯着大纲哼哧哼哧赶进度,不容易哇【摸摸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