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看着那枚手把件儿被她握在手里,目光温和,他要感谢这块玉,指引他找到眼前这个人。
可能“因果循环”这一说法是有道理的,当初他们在机场分别,嘉念从他这里要走了这块玉,如今它带着她回到他身边。
“我一位朋友家里涉及航空业务,去机场巡视工作,恰好看到失物招领,认出这是我的东西,打电话让我过去领。”傅寄忱说,“我顺着这枚玉狮子才找到你的。”
沈嘉念难以置信:“你说这是你的东西?”
这枚玉石手把件儿连同一条金色手链,是她打扫江城那边的别墅时,在书房里找到的,她问过裴澈,裴澈说这两样东西是她的。
现在傅寄忱说这是他的东西。
“嗯。”傅寄忱点头,补充一句,“当初送给了你,准确来说,它是你的。”
沈嘉念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不死心地问:“那这条手链呢?”
“也是我送给你的。”傅寄忱向她展示自己手腕上从不曾摘下来的手链,“跟我戴的这条是一对。”
沈嘉念心脏猛跳了一下,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傅寄忱等了一会儿,她没有别的要问,他抬手轻抚她的发顶,说:“时间还早,还能再睡一觉,躺下吧。”
沈嘉念脑子懵懵的,满腹心事地躺进被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光大亮。
她手里紧紧握着那枚玉狮子手把件儿,耳边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告诉她:这东西是傅寄忱的。
沈嘉念闭上干涩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像堵着一块石头,怎么也挪不开,那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房门被人推开,她没睁开眼,凭脚步声判断来人是傅寄忱。
见她还在睡觉,傅寄忱没出声叫醒她,先给她量了体温,确定没有再发烧,稍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霎,沈嘉掀开眼皮,望着天板,从来没这么渴望见到裴澈,她想找裴澈求证,想听裴澈亲口告诉她,傅寄忱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
*
新的一天到来,程锦过来给沈嘉念送早餐,饭后半小时,提醒她吃药。
“先生有事去公司了,临走前跟我说过,你要是嫌房里闷,可以出去走走,但不能离开别墅。”程锦打开窗通风,建议她,“趁早上天气没那么热,你要不要到园里转一转?晚点太阳会很晒。”
沈嘉念早就憋坏了,一听说能出去,没有一丝犹豫,点头答应了。
她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不想乘电梯,走楼梯下去。
程锦不紧不慢地跟着她,提醒她小心脚下,半小时前拖过地,有些地方的水渍没晾干,踩到容易滑倒。
沈嘉念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对她笑了一下:“我感觉好多了,没那么虚弱,不会摔倒的。”
程锦随口道:“以前嘉念小姐就在楼梯上摔过,磕伤了膝盖,不能马虎。”
沈嘉念以为自己对阿姨口中的“嘉念小姐”免疫了,听她提到,心里还是打了个结,没办法做到不在意。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句:“是吗?”
程锦一本正经地点头,记得先生跟她说过,要是这位小姐想知道嘉念从前的事就如实告诉她,不用隐瞒。
“所以先生后来找人砸了地砖重新铺。”程锦说。
沈嘉念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纳罕道:“就因为摔一跤把楼梯的地砖给敲掉了?”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程锦笑笑:“是呢。先生对嘉念一向很疼爱。”
到客厅里,正在干饭的几只狗瞧见家里出现陌生人,对着沈嘉念汪汪叫,气势汹汹的样子,沈嘉念一个爱狗人士都被吓到,连连后退,躲到程锦身后。
程锦板着脸对那几条狗佯怒:“不许顽皮,去吃饭!”
最顽皮的要属那条黑色的狗,绕到程锦后面去叼沈嘉念的裤腿。程锦以为沈嘉念害怕,跟她说:“它们就是看着凶,不咬人,你叫叫它的名字,它就乖了。”
沈嘉念提起的心放下,问程锦:“这只狗叫什么?”
“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