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道德绑架了:“我会不会跟他在一起,好像跟别人没有关系。”
“你不要……”
倪一琼怒骂的话硬生生止住,她看到傅寄忱从沈嘉念家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条很厚的毛毯,径直走过来,裹在沈嘉念身上。
“出来这么久不怕冻感冒?”傅寄忱扯着她的胳膊往回走。
自始至终,他没看倪一琼一眼。
倪一琼气得胸口疼,摁了电梯,推着推车进去,急中出乱,推车的滚轮卡在了电梯缝隙里,她猛地一堆,整个推车歪倒,上面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下来。
她蹲下去捡,电梯门开始关闭,她吓得慌里慌张按住开门键,精心盘的发髻散乱,显得狼狈至极。
不远处,沈嘉念家的门关上,傅寄忱搓了搓沈嘉念的手臂:“跟她聊什么,半天不进来,不冷吗?”
沈嘉念侧过身体不让他碰自己:“你自己招来的桃影响到别人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桃?”傅寄忱想了一下,恍悟道,“你说她?我自认为我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
他都没跟那位倪小姐说过几句话,也没正眼瞧过她,但凡对方有脑子,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
沈嘉念知道自己在迁怒他:“可是人家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现在八成恨上我了。”
傅寄忱作势往出走,并组织好了语言:“那我去找她说明白,我对她没那个意思,我喜欢的人是住在隔壁的那位冷面冷心的沈小姐,可惜人家对我不感兴趣,我能怎么办,当然是努力追求她。”
“你有病吧!跑过去跟人家说这个。”
沈嘉念急急忙忙地拉住他的袖子,怕他真的去了,他这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倪一琼听到这话不得气疯了。
傅寄忱顺着她拉住他的那股力道转回身,将她搂在怀里:“不说清楚你怪我态度不明确,人家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去说清楚你又拦着我,你想让我怎么办?”
沈嘉念被他一整个裹进胸膛和臂弯之间,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松开。”
傅寄忱:“先回答我的问题。”
沈嘉念皱巴着一张脸:“什么问题?”
“你想让我怎么做?”
“随便你,你爱怎么做怎么做。”沈嘉念两只手揪住他的毛衣,“你再不松开我就咬人了。”
傅寄忱没有被她的话威胁到,眉梢眼角浸满笑意:“你咬吧。”他压低了声音,“你昨晚又不是没咬过。”
沈嘉念眼睫毛抖了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变得滚烫,他居然还有脸提昨晚的事,他趁她喝醉了酒,意识不清醒,占她便宜,他觉得很光荣吗?
“你记得?”傅寄忱看到她耳朵红了,脸颊也有点红,明明刚才还很正常,“我以为你忘记了。”
从今天早上在小区下面的坛边碰面再到回家,她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他真的被她骗到了,当她断片儿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沈嘉念撇过脸,不与他对视,怕被看穿。
但她不知道,她已经被看穿了。
傅寄忱大掌扶着她的脸颊掰过来,逼她看着自己:“我说错了,你不是冷面冷心的沈小姐,你只是装作冷面冷心。”
他的话就像锤子,一锤一锤敲掉了她努力筑建的坚硬外壳。
沈嘉念徒劳地守住自己身上最后一层摇摇欲坠的外壳,语气多了一丝求饶:“你别说了,放开我行不行?”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傅寄忱不想再退回原路,他看着她的眼,她闪躲的眼神被他尽收眼底。
“你承认你记得昨晚那个吻,我就放开你。”傅寄忱声音低低的,哄着她,“我说到做到。”
沈嘉念无奈至极,眼睛一闭:“我记得,我记得行了吧,你能放……”
傅寄忱低头吻住了她,这次是在她完全清醒的时候,她能清晰感知到他嘴唇的温度和碾磨的力道,温柔缓慢的,全身上下每根神经都随之酥麻,轻轻颤抖。
嘉念:你再不松开我就咬人了!
傅大: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