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定睛朝外面看去，眼前就是君山集团大厦，在夜色里仍然清晰可见巍峨耸立的轮廓，像擎天柱一般驻扎在城市的中心。
宋舫在秘书办，祝一澜熟门熟路地过去，知会了一声。
祝一澜后背离开电梯内壁，站直了，踩着高跟鞋出去。
“沈嘉念？”
她剪短了头发，发梢堪堪扫在下颌，比以往还要精致干练。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司机应道：“好的。”
祝一澜不再询问，摁了电梯键。
她没说得太详细，抬头看着头顶上方跳动的数字，到了总裁办所在的楼层，电梯门朝两边打开。
沈嘉念问：“傅……你们忱总，吃过饭了吗？”
沈嘉念进了电梯，问道：“公司里没有合适的吗？”
她换了个手拿风衣，从包里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直接给傅寄忱的特助宋舫拨了通电话。
一道略有些意外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沈嘉念拿下手机扭头看过去。
沈嘉念抱着帆布包下车，门口的保安并没有拦她。进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前台已经下班了，三两个员工从闸机通道刷卡出来，说说笑笑往外走。
沈嘉念见她目光带着别样的意味，猜测道：“难道公司不允许员工谈恋爱？”
祝一澜靠在电梯光滑的内壁上，手搭在旁边的金属扶手上，侧头看她一眼，淡淡地挽起唇角。
司机停稳车后，出声提醒一句。
祝一澜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慢，回头就见沈嘉念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从没在沈嘉念脸上看过类似的表情，从前只觉得她性子清冷，待人接物只有三分热度，哪怕是对着傅寄忱，她也不见得有多热情。
沈嘉念回过神来，脸上闪过被人看穿的羞赧：“不用了。”
职位不同，权限也不同，她现在无法自由出入总裁办，沈嘉念的身份不一样，应该可以。
沈嘉念两只手攥着帆布包的带子，略一思索，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把东西交给宋特助就走，司机还在下面等我。”
祝一澜抬了下手，表示小意思。
车在华灯璀璨的路上前行，沈嘉念看着车窗外，灯带如星河一般，绵延至远方，想到一会儿见到傅寄忱的情景，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紧张。
“倒没有这种明文规定。”祝一澜觉得她可能是因为没有太深入地了解职场，所以想法比较天真，“办公室恋情稳定还好，不稳定容易出大乱子。”
隔这么远，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可她知道他在里面。
宋舫双手接过来，脑子转得飞快，开腔道：“我估摸着再有半小时就完事了，沈小姐不等等吗？”
祝一澜刷了员工卡，带着她通过闸机，往电梯间走：“介绍过来的那些男的，要么咸鱼一样没有上进心，要么工作薪水稍微不错一点就拽得二五八万，完全没有共同话题。”
听说沈嘉念来了，宋舫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打了个招呼：“沈小姐。”
沈嘉念惊讶道：“你这么优秀还会面临催婚的烦恼？”
她的相貌算漂亮的，个子也高，工作能力突出，又是在君山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就职，该有大把精英男士追求才对。
“不了不了。”沈嘉念连忙摆手拒绝，再说下去，她的脸都要红了。
祝一澜愣了一下：“你不打算见忱总？”
知道他安好就行，不一定非要见面。
三人出了会客室，到走廊上，沈嘉念回头望了一眼祝一澜所说的倒数第二间会议室。
沈嘉念坐到车里，行至半路，掌心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有所预感，心跳怦怦，把手机拿到眼前，果然是傅寄忱的来电。
“你来公司找我了？”傅寄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些微低哑，可能是说了太多话的缘故，“怎么不等我？现在到哪儿了？”
透过车窗，沈嘉念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商场，给他说了自己目前的位置。
傅寄忱道：“让司机掉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