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带着灾厄而来……】
【自她在你身边起,诸事不顺、麻烦不断,这些还不够?啧啧啧,你倒还真是个痴情种,红颜白骨多为虚妄,因为她,你要付出的代价可太多太多了。】
祂站在虚空之上,俯视下方耽于情爱的痴儿。
鳞枭未语,他捉起祝的细白胳膊,上面悬着千年血玉镯,衬得女人浓艳柔媚,感觉还不够耀眼似的,狼王将一个个宝石挂在她身上,“叮当作响”。
他才不在意什么天道什么山神,反而就是这样嚣张的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
再一细看,祝身上无一处不堆砌着金银珠宝,可狼王尤嫌不够。
他掌心间缕缕黑雾“咻——”的凝实成一物,由虚变实,渐渐余雾褪散而起。
这是一个黑曜石王冠,造型简陋又意义重大,石料被做成月牙形状,中心点缀一银色耀眼晶石,它被世世代代传于狼族王位的继承人,通体漆黑色彩显耀其神秘,而唯一的星耀般晶石又彰显出尊贵来。
此刻狼王五指指尖抵住王冠,他动作轻缓又不容置疑的竟其放在了祝头上。
鳞枭指尖擦过王冠粗粝表面,又顺着下行安抚一般轻捏祝的小脸,他动作随意的,好像是拿了一个什么玩具哄一样。
他耳边不停传来天道的咄咄之语或其他兽人的哀怨吼叫,人人都说他的爱侣不好,连所谓的天道都在指责带来了灾厄。
可外界如何根本没能动摇他意念半分,甚至鳞枭骄傲的将狼族最珍贵王冠戴在祝头顶。
“轰——”无数道深紫闪电宛如游龙,天穹开始变得忽暗忽明,原本絮絮叨叨的天道一下子哑了声。
一个王,甘愿低下头颅、摘下王冠,他将所有的权柄如数奉上,其中的珍之重之,连天道都看傻了眼。
这个男人,一向不喜言笑,冰冷绿眸压抑着的爱意火热炽烫,他将爱侣装扮得肆意耀眼,用行动告知世间兽人——他将永远又坚定的站在爱侣身旁。
天道脸色一沉,狂风大作,吹得鳞枭衣袍卷边翻飞猎猎作响,下首的狼王长睫低垂,垂下一排浓密阴影,他深沉又低哑的声音顿响:
“我心坚若磐石……”
“未来如何我不清楚,执掌权柄也好,跌入尘埃也罢,我只在乎现在我能做的,此生更愿与我的爱侣荣辱与共、同生共死!”他抬眸看向虚无上空,声音掷地有声,甘愿将自己的命运与祝牢牢纠缠,挣脱不开才好。
【……】
【好好好!!】天道彻底收拢所有屏障,威严声音传到各处,响彻云霄,带给所有兽人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连着原本一无所知的幼狼,这下可算知道狼王与脸色大变的缘由。
“……渊渊,”祝小声开口,对视上她怀中抱着的幼狼,“打开卡牌池,将所有能用的卡牌都解锁出来,天道如此震怒,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鳞渊眨巴眨巴狼眼,用更低小的声音道:
【,对上天道的话,卡牌可都没用了。】
见她面色一沉,鳞渊赶忙解释道:【那卡牌的力量来源就是天道,连系统也是靠着天道的力量创造出来的。】
?
“……你一开始选中我是因为天道授命,可现在天道又说我带来灾厄,甚至厌恶我,这又是何道理?”祝面露不解,是天道让她以勾引狼王为己任,让她改变命运,拯救兔族。
可现在又跟变了一个天道似的,护着威牙和琬姬,对自己咄咄逼人。
祝不解,眉毛都要拧成一团。
【,你这话说的对,却又不对,天道没有变,只是我是由祂回溯时光而来,也就是未来的天道选择站在你这边。】
它极亮的狼眸映出祝愁绪面容,小狼爪子伸出,爪尖缩回肉垫,摸摸她的脸安慰着。
可祝心中一寒,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连天道都不得不行逆天改命之术,更甚至放弃了《蛇族女王的称霸之路》书中的男女主。
莫名的寒意钻入她肉体,让她心中发颤发寒。
【狼王,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压根就是孤寡命格!!!】
天道气得声音直颤,祂一根手指就能将祝捏死,可祂不能也不敢直接在狼王面前这样做。
这个被作者赋予了强大力量的狼,连威牙都不是他的对手,天道最清楚鳞枭本性,极致的冷漠寡情,他才不会在乎这世间如何,祝死了,鳞枭……鳞枭是真的会带着所有人下地狱!
【你想想,祝一开始就目的不纯,她怀了崽子,而你也不过是出于自己对幼崽的责任感,错将之认为是情爱罢了。琬姬……琬姬也能为你生崽的!】
【她虽然现下是威牙的女人,可兽人一向是雌少雄多,一女侍二夫也不是没有。】天道打死也不相信鳞枭会对某个雌性滋生爱意,他只是作家手下的一个纸片人罢了,说是孤寡命格就是孤寡命格!!
一定是因为崽子……
兽人生出幼崽是件多不容易的事祂是知道的。
鳞枭冷眼凝视,语气森冷道:“狼族要的是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说的,是兽人间偷情才会有的私生子,琬姬已经是威牙女人了,我更是不会触碰半分,也绝不会有那种不上台面的东西存在。”
男人手腕翻转,黑雾骤然在手中凝成长弓,他也不废话,弓弦拉得绷紧,对着天穹上声音响起方向,指骨一松。
一只长箭坠着漆黑箭气,飞到半空又瞬间一分二、二分四……箭雨密密麻麻,竟是不惜一切的,也要弑神?!!!
疯子!天道心中暗骂。
辽远威严的声音响起,云朵激烈翻涌的天穹现下有束束天光穿刺降下,围成一个巨大圆圈,将鳞枭与祝围拢在圈内。
“哎呀哎呀,天道大人呐,”母鳞蛇见势不好连忙扭动肥硕蛇身上前,她也只敢靠近光圈外,激烈灼烫的天光哪怕只触碰到一点就够她这个深渊魔物受的了。
“这小两口儿甜甜蜜蜜的,就让他们这么过算了呗,”母鳞蛇泪盈于眶,蛇尾尖尖卷起一块白手帕盖住脸,擦擦眼角,身形庞大又莫明显得娇弱。
她哪里能舍得祝死啊,能不能摆烂躺平还得靠这个小兔子呢!
可母鳞蛇不说话还好,一张嘴替祝说话,惹得天道更气了。